洁白的浮雕像带来肃穆,高大的罗马柱彰显威严。
一迈进实验室的大门,室外的喧闹瞬间消声,刚刚还在嬉笑打闹的孩子们不约而同地闭紧了嘴巴,一个个站得笔直。
“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
胡克清清嗓子,装模作样地朗读墙上的七言绝句,四十五度角作高深莫测状:“好诗,好诗!”
“这哪里好了?”宋安安的诗歌之魂碎裂了,深感韩愈和陆游怕不是要从坟墓里爬出来对胡克进行混合双打,“‘古人学问无疑力’和‘少壮功夫老始成’呢?它们不配拥有姓名吗?”
“那是什么?”课程里不包括古诗的胡克莫名其妙地瞥了宋安安一眼,声情并茂地嫌弃她,“连这首诗好在哪里你都看不出来?你的年级第一难道是抽奖送的吗?这短短四十九个字,字字珠玑,句句在理,将学习的真谛缓缓道出,引人深思,发人深省。只有持之以恒,躬身实践,才能不断攀登科学高峰,造福世界,惠及全人类!”
“啪!啪!啪!”宋安安为他鼓掌,“恭喜你,已经被语文考试成功洗脑,毫无争议地荣获今天彩虹屁大奖赛的第一名!”
胡克翻了个白眼。
“嘘!”赶在胡克反驳之前,宋安安虚敲背景墙上的人物版画,及时提醒,“你理智一点!这里可是实验室,门口挂着大号加粗字体的‘肃静’,墙上还有这么多大佬盯着你。牛顿教授的死亡凝视你感受到了吗?你确定要在这里跟我吵架?”
“哼,你少狐假虎威。”胡克表示他是老师在和不在一个样的真汉子,无比流畅地立下flag,“牛顿教授又怎么样?有本事他从墙上跑下来揍我——呗——”
“砰!”
胡克傻眼了。
版画应声而开,从画背后的房间里走出一个与画上长得一模一样的牛顿。
“我依稀听到有人邀请我来揍他。”牛顿明明穿着一身干净整洁的医用白袍,浑身上下却散发出不容忽视的阴沉郁气,吐出的每一个字都冒着寒气,像冰锥一样扎进孩子们的耳朵里,“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我,我不是故意的!”胡克扶住墙,恨不得当场瘫倒,“我不知道您在版画的后面。”
“你不知道?”牛顿慢吞吞地重复胡克的借口,居高临下地审视他,“每个房间门口都有名牌,清清楚楚地写着某某某的房间,你的眼睛难道是摆设吗?”
孩子们赶紧把视线移到墙上,发现的确如牛顿所说,每张版画的旁边都贴着一块正方形的介绍牌,不仅注明了这是哪位教授的房间,还列举出了各位教授发表的论文以及曾经取得的科研成果。
胡克脸色苍白,陷入绝望:“我,我没注意……”
“这么大的牌子你都没有注意。”牛顿的眼锋犀利地扫过在场的所有人,与胡克一样粗心大意的孩子们战战兢兢地低头,任由牛顿肆意喷洒毒汁,“那么我有理由相信,即使光的衍射现象在你的眼皮子底下发生,你也会像个瞎子一样视而不见。哪怕老天垂怜,让你架设的天线接收到了宇宙微波背景辐射信号,你也会傻乎乎地对你的幸运一无所知,把它当干扰信号屏蔽了——告诉我,你是这个意思吗?”
真实版牛顿之死亡凝视隆重登场,胡克拼命摇头,已经绝望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明天早上九点,到这里来劳动改造。”牛顿环顾四周,露出残忍的冷笑,“所有人,连续十二个小时的劳动改造。”
“我们也要?”
达芬奇勇敢地提出异议,换来牛顿杀伤力十足的眼刀。
“如果你的脑细胞还没有被智障病毒啃食干净,你就应该能理解‘所有人’这三个字的意思。”牛顿的眼珠死死盯住达芬奇,好像在看一只烦人的苍蝇,“除非你能证明你不属于人类的范畴,否则最好不折不扣地执行命令,我会叮嘱佩琪进行监督,都明白了吗?”
“明白!”
孩子们异口同声地回答,有一个算一个地缩成鹌鹑,恭送牛大魔王离开。
“吓死我了!”等牛顿终于走出了视野,瓦特拍拍胸口,心有余悸,“哪怕我能考进全班前五,我也绝对绝对不要选牛顿教授的选修课,每周见他一次我会做噩梦的。”
胡克深以为然:“我也不要选他的课。用冯特哥哥的话说,他跟我八字相冲,我只要一遇到他就准没好事。”
“我什么都没干也能躺枪,我也太倒霉了。”孟德尔深感绝望。
“在牛顿教授的评判标准里,跟胡克站在一起就是你最大的错。”达尔文点出了问题的关键。
与唉声叹气的小伙伴相比,达尔文要理智地多。他从不纠结既成事实,一心专注于眼前:“佩琪是谁?我们附小里好像没有叫这个名字的老师。你们有听说过她吗?”
“不知道。”宋安安与小伙伴们一起摇头。她只知道有只猪叫佩奇,她有个叫做乔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