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侄媳妇儿你去哪儿啊?后山在这儿呢!你……你可别同徐老姐姐说,那些话是我说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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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后山去的路上,阮流筝心中无端涌起一丝慌乱,那个孩子是她与萧泽安之间的微妙交易的筹码,若是一旦有失,她的全盘计划便如同无根之木,无法继续。
她深知自己目前依旧是无权无势,机缘巧合撞见了萧泽安。有他的相助,才更有机会能将陆之洲牢牢地钉在朔京,动弹不得。而且只有陆之洲被钉死在朔京,她后续的谋略才能得以顺利展开。
若那个孩子有个三长两短,她便会失去与萧泽安谈判的筹码。
好在陆家村也不大,前头有带来的家仆领路,不一会儿就来了后山。
这后山其实也是一片坟地,春丹见状想要拦着阮流筝,却被她制止:“先找孩子!”
连着找了几排,有家丁立起身子朝她喊着:“夫人,在这里!”
阮流筝连忙赶过去,果然见着在一处不起眼的小土包后面,有个孩子,躺在一块破旧不堪的席子上,仿佛一片凋零的落叶,无助的等着死亡。
这一定就是牛二婶口中的远哥儿了!
孩子的神志显然已经陷入了昏迷,他的脸色苍白,嘴唇微微颤抖。
阮流筝见那孩子浑身瘦得没有一丝肉,即便黑梭的脸上也能看得出两颊发红,她不由得伸手探了过去,果然烧得厉害!
远哥浑身破烂,身上竟然只有一片单衣,身上布满了青紫的伤痕,像是遭受了无数次的殴打与虐待!
阮流筝不禁回想起牛二婶刚才所说的话,陆家的下人即便有心怠慢,但也不敢轻易说出不管远哥儿死活的话。那么,这一切的恶行,必然是得到了徐氏或者陆正丰的默许,甚至可能是他们的直接授意。
自己经过生死一趟,阮流筝对有同样遭遇的人十分心疼,更何况,远哥儿还只是个孩子!
“拿水壶过来!”
似乎是人声将远哥儿的意识拉了回来,他努力睁开眼,却看不清来人,只能瞧见个模糊的轮廓,有一双手温柔地托起他的脸,慢慢喂了些水给他喝。
远哥儿从懂事起,就没见过爹娘,陆家以前穷,徐氏瞧见平白无故多出来的一张嘴更是讨厌,远哥儿就是在打骂声中勉强长大。等陆之洲娶了阮流筝,将一家老小带去朔京的时候,徐氏便刻意将远哥儿给留下了。
“娘……娘……”
阮流筝正欲吩咐人将远哥儿先行抱回,蓦地感到袖口被人抓住了,远哥儿不知怎么竟把她当成娘亲去喊。
阮流筝心头一热,手中动作更加轻柔,并非仅仅因为远哥儿是萧泽安心心念念寻找的孩童,更多的是对这个孤苦无依的孩子起了同命相连的疼惜。
“好孩子,远哥儿,我是你婶娘,你不用怕,我带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