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谁也没想到陆之洲的运气如此不好,将这些官银尽数输光后也没赚回来一个子。
而赌坊老板在收到这些官银后觉得不对劲,直接命打手抓住了陆之洲,最后上报官府。
官府的人前去翰林院核查,这才发现,陆之洲已不是第一次私用官银了。
得知此事后,连阮流筝都略略吃惊。
她没想到陆之洲如此‘配合’,自己往作死的路上一去不回头。
“爹,二哥如今被关在衙门里吗?那……官府的人怎么说?”
陆正丰面有颓色,这还能怎么说?
“朝廷官员前去赌坊就是大忌,陆之洲还私下盗用官银。这是死罪。”
阮流筝的一句话,惊得徐氏母女浑身发颤。
“老爷,要救救洲哥儿啊!”
“救!怎么救?洲哥儿盗用官银,这一单罪最大,他自己是个死罪就算了,指不定还要祸及满门!”
陆正丰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转头死死盯着阮流筝。
他一路上瞧得出来,阮流筝似乎对陆之洲被抓进官府里的事一点都不在意!
似乎陆家是陆家,她是她。
“阿筝,你是洲哥儿的娘子,他如果出了事,你也逃不了干系。”
陆正丰打算用这句来威胁阮流筝。
但阮流筝早有了准备。
她若有所思地摸着桌上的茶盏,唇上勾起淡淡地笑:“老爷这话说得不对,陆之洲犯错,是陆之洲的事。左右我不姓陆,我若与他和离了,那便是一别两清,你们陆家的糟心事,与我阮家女何干?”
阮流筝在正房投下这句话后便施施然走了。
而她在那一日后,更是直接将自己的院子锁成了铁桶。
徐氏与陆之妍三番五次想闯进来,都被将军府那些孔武有力的婆子给拦住了。
陆正丰派人去衙门问过几回,但陆之洲犯的事实在太大了。
如今翰林院正在清查究竟丢了多少官银。
这不查还不要紧,一查竟然发现就翰林院的公账上竟少了上千两的官银。
这事凤青报给阮流筝听,阮流筝狐疑地问:“这是你们动的手脚吗?”
凤青摇摇头,“属下们只是依照夫人的意思,与那些放虎皮钱的人联系。属下也没想到陆之洲竟如此胆大,敢动了朝廷的银子。”
他继续说:“主子说,恐怕陆之洲这次……是歪打正着成了别人的替罪羊。”
凤青将萧泽安的猜测全盘说出:“朝廷各部都有私银,这是公开的秘密。只是这些银子的去处向来也都查不清道不明。陆之洲窃走翰林院的官银钱去海市,被官府的人抓了个现着,那自然就要追查翰林院里的银子数目。有一些见不得光的账目,那便顺势推到了他的头上。”
阮流筝恍然大悟。
看来有的人找死,是真的拦不住。
“主子说,陆之洲既已进了衙门等审判,夫人可以开始准备了。”
阮流筝彼时正在给那只白鸽喂食,听罢不明所以。
她扭头发问:“他人都在官府里押着了,难不成还能跑了?我还要准备什么?”
凤青一脸正经地重复:“主子请夫人准备好清点自己的嫁妆,六月初镇北将军即将回京述职,六月风光正好,正是迎娶好时机。”
那只白鸽见阮流筝愣在原地,迟迟不将手中的鸟食递给它。
白鸽歪头从她手里啄走,发出得意的‘咕咕’声。
像极了萧泽安那‘无耻’的脸。
虽说阮流筝在暗骂萧泽安无耻,但她也确实开始着手清点自己的家私。
徐氏每天以泪洗面,陆之妍也变得惶恐不安。
她心里想着自己后半生还没有着落,若陆家倒了可怎么办?
她咬着牙狠狠地想,怎么赶在这个当儿上回了陆府?
如果自己此时还在阮家,就算邱氏给她脸色看,但她明面上好歹还是阮家的姨娘。
陆家的事同自己也扯不上关系!
想到这里陆之妍便很烦闷。
今日她去找徐氏,又是一拳打不出个屁。
反而徐氏还拉着她让她赶紧把当时带去阮家的嫁妆给变卖了,凑点银子出来给陆之洲做打点。
陆之妍如今经过嫁娶,心知只有银子才是自己贴己的东西,怎可能会在这个时候拿出来去填陆之洲的坑?
她嘴巴上安抚徐氏,一转头就走了。
陆之妍想再去同陆正丰问问情况,却没想大白天的他人竟不在外书房。
陆之妍往红姨娘的院子里去,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狐狸精。
到了红姨娘的院子,果然见院门紧闭。
陆之妍心里头连陆正丰都一块骂了,家里都成这样了,大白天还要拉着红姨娘在一块宣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