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锦宁又做梦了,此刻她紧闭双眼,躺在床上,身体不由自主地紧绷着,双手也在无意识的绞在一起,似乎急切想要逃离这个梦境。
梦里,还是那道皇城的东城门,熙熙攘攘的城门口中央,面前站定的神影格外显眼,他就这样静静地伫立在魏锦宁的面前,虽然面容模糊不清,但魏锦宁的心却猛地一沉,她能感觉到,对面那人就是司元曜。
一种莫名的焦躁感涌上心头,魏锦宁下意识地转身逃离,但梦境中的脚步却变得沉重而缓慢,身后那人影也追了上来。
突然,梦境扭曲,魏锦宁骑在马上,回望那追赶的人影。一回头,便对上了那双充满怒火的通红双眼,司元曜愤怒道:“珠儿,你去哪里?”
魏锦宁只能拼命地驱马向前,胸腔急促地起伏着,喉间开始泛起一股铁锈的味道。
梦境再次转换,她发现自己在朔王王府的偏院里,还是那张床上,司元曜的舌尖似乎被咬破,那股血腥味来自于他,而那血味为何会在她的口中,只需看一眼两人的亲密姿势便知。
此刻他强健的双臂紧紧地箍住她,整个人斜压在她身上,与她紧密相贴。滑腻的舌尖在她脖颈处轻轻舔舐,犹如母兽舔舐初生牛犊那般,近乎痴迷般的温柔。
含糊之间,魏锦宁听到他压抑着充满欲望的声音,低沉道:“珠儿,娘子,别走好不好。”
魏锦宁浑身发软发烫,想要挣脱他的怀抱,可是在梦境中无论如何都撼动不了他分毫,那怀抱越收越紧,司元曜开始疯了一般的乱亲乱摸,不一会儿,身上的衣物如同当初初见那般,魏锦宁身上的反应就像当初朔王府被下药般,无法抗拒分毫。
狭小偏远屋内的空气似乎要热气蒸发完了,魏锦宁身上的汗不停地滑落,随着胸膛不断跳动的心声,滴落在身下的锦被上。
魏锦宁想出声大叫,或者求饶,可是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只能呜咽的发出一些简单的音节。
待到魏锦宁真的受不住了,身后的男人消失,魏锦宁被书儿摇醒,“小姐,小姐,你怎么了?”
魏锦宁鸦羽的睫毛颤动着,睁开双眼,这才看清自己现在所身何处,身上厚重被子还压在她的身上,往后脖一摸,满手的汗。
黏腻的汗水打湿了衣物,紧紧贴在身上,魏锦宁坐起身来,对书儿道:“我没事。”
书儿拿着干净的帕子给小姐擦手拭汗,“小姐,医馆快开门了,今日您还去吗?”
书儿说的是虞家自己的医馆,仁济馆。
一个月的时间,魏锦宁本以为自己会忘记在皇城的一切,可是夜夜梦境在告诉她,忘不掉的。
看着女儿日渐消沉的样子,虞琼真提议她去壁邑城帮帮她表姐,也就是虞歌云。
听说歌云开了自己的医馆,病人太多,有点忙不过来,想让锦宁过去抓抓药。
来壁邑城不过半个月,魏锦宁整日忙的脚不沾地,夜间还是做着相似的梦,身体实在有些吃不消了。
书儿看小姐每每一身大汗的从噩梦中惊醒,就忍不住心疼,“小姐,不如今日就不去了吧,最近壁邑城中的感染的人也太多了,还是您的身子要紧啊。”
“没事的,表姐不是在还呢嘛,再说舅舅去了壁山找药材,现在也没个搭把手的,王掌柜不也是整日都在医馆干活,我没那么娇气的。”
那日来江扬,魏锦宁着手将产业搬来江扬,答应王掌柜的事还没来得及办,他就痛哭流涕道:“东家,那朔王殿下当日那样子您可瞧见了,一旦朔王殿下找来我可是一家老小都不保啊,东家,就让我留在您身边吧,万一我有个好歹,您可要好好照顾我妻啊!”
王掌柜死活不愿意去铺子上,非要跟着魏锦宁当管家,说这样安全,魏锦宁哭笑不得,只能由他去,毕竟此事也是她连累的他。所以她便带着王掌柜来了壁邑城的仁济馆。
“今日城中传染的病人也太多了,确实有些奇怪。”魏锦宁嘀咕道,“书儿,等会儿你去打听打听,是不是哪里患水灾了,还是禽瘟又来了。”
书儿应好,麻利地给魏锦宁装扮洗漱好后就跟着她往医馆走。
路上,魏锦宁看到旁边刚出锅包子直流口水,她转头对身边的书儿说道:“书儿,你快去买点包子,待会儿医馆众人都要吃的。”话音刚落,她又补充道,“多买点萝卜丝的包子,我就喜欢那个!”
魏锦宁一般都会顺手给医馆众人带早餐,毕竟医馆一开门,大家便忙碌得无暇他顾,连早膳都没时间做。
微黄的晨曦照耀在身上,带来一丝丝温暖与幸福感,余生足矣,魏锦宁在心里喟叹道。
四周是小贩们此起彼伏的叫卖声,还有那些早起的孩童们结伴嬉戏,他们的童音清脆,唱着不知名的童谣。
“煞星临呀天下惊。夜未央呀冤魂忙,冤魂忙!”
童谣中的“忙”字刚落音,一个小男孩立刻反应过来,自己成了游戏中的“鬼”,周围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