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商贩们大多早早收摊,为了等待明日的到来,所以河面停了几艘小船都没有船夫。
司元曜大抵是身体抵不过药性,身体开始发沉,带着魏锦宁刚一落座,整个身体懒洋洋地靠在魏锦宁身上。
她低头看了眼靠在自己身边的人,心中不忍感叹,这人竟然还有如此乖顺的时候,当真是风水轮流转。
“司元曜?”
魏锦宁试探地喊道,结果没有任何回应。
她再次低头去看,发现他半阖着眼,似乎是累极了。
或许此刻静谧的环境和毫无威胁的氛围让魏锦宁的胆子大了起来,她仔细地看着重逢之后趾高气昂的司元曜。
他的气息极为清浅,只有胸膛微微的起伏昭示着他正在和她呼吸着同一片空气。
魏锦宁将目光转到了自己的手腕上,那里还紧紧攥着一双手。
都这样了,还生怕她跑了。
魏锦宁轻声笑了起来,“司元曜,你真幼稚。”
这道嗔怪不过是仗着人不太清醒时的吐槽,结果身边的人吐道:“娘子,你别走。”
乍然出声,倒是把魏锦宁吓了一跳,不过再次看过去,看他此刻太阳穴青筋暴起的样子,似乎还在隐忍。
“你没事吧。”她关心道。
司元曜此刻犹如昨夜两人初见时的样子,目光沉沉地盯着她,眼底是细碎的星光,被河面波光粼粼的光照得更为发亮。
只是他的眼睛太红了,连眼前魏锦宁的身影都映不上去,浓稠地如同她看到他杀人时一般,让人不寒而栗。
“我眼睛疼,疼的看不清你。”
那双冷酷的眸子里有了别的神色,似乎很想尽力将魏锦宁看在眼里,但是眼前的身影一直都是红彤彤一片,大致显出个轮廓来。
魏锦宁抬手,细嫩的手心覆上了他的眼睛,顺其自然地将他的眼盖了上去,“疼就不看。”
司元曜倔强地将她的手拿了下来,再次睁着眼看着她,“不行,要看娘子。”
这艘小船在河面上晃晃悠悠,不远处张盛守着这边的情况,此刻耳边只有细微的水声和河堤岸边传来的蛤蟆叫声。
魏锦宁呆住许久,于是将自己的帕子拿了出来,缠绕几圈,绑在了他的眼睛处,“你的眼睛还要不要了,万一以后都看不到我怎么办。”
这话说的大胆,也羞人的很,魏锦宁整只耳朵都红了,不过眼前人都看不见了,也无所谓了。
司元曜默默承受着脑中钻心的疼,眼中深埋的欲望被帕子掩在眼底,仔细听着眼前人窸窸窣窣的声音。
或许是这声音太过静谧,让人无端生出一丝安定感来,司元曜渐渐有了困意,上下眼皮已经开始打架。
“娘子不要走好不好,这回我一定会好好护住你,不让你再受伤的。”
魏锦宁闷闷地嗯了一声。
“现在我可是摄政王了,以前那个朔王太没用了,现在我一个人就可以保护娘子,娘子不要再离开我身边的好不好。”
魏锦宁想到他初见时所说,是她亲手将他推上了这个位子。如果没有她的话,或许他还是那个风流藏拙的杀神朔王。
或许是魏锦宁久久没有回应,也或者是闻着身边人的味道,那股悠远悠长的香味安抚他的神志,渐渐地司元曜陷入睡梦中,没有听到魏锦宁那声低低的叹息,“可惜太晚了。”
纵然不是她有意的,但似乎冥冥之中一切都会朝着原书既定的剧情走,司元曜是这样,画初也是这样。
最后呢,她这样的炮灰还是要给主角们让路,成为他们成功的垫脚石。
不计当下,不问将来。
因为,她没有未来。
……
蒙蒙的白光晃得眼生疼,司元曜睁开眼,就发现自己的视线被一白纱阻碍,使得外面的强光透不进来。
他抬手将脸上的帕子拿开,闻到这帕子上熟悉的味道,昨晚的一切浮上心头。
此刻船中已经没了她的身影,司元曜有些怅然若失的感觉。
只是还未来得及回味,张盛踏了进来,船身轻微摇晃的几下,只听见他道,“王爷,昨夜事情已经办妥了。”
昨夜汪淼一事当真是个意外,要不是他让张盛提前做好了准备,他还真就着了太子的道。
司元沧就这么迫不及待,要置他于死地!
“还有一事。”张盛接着说道。
“兵部尚书千金今日到了城中,说要与您商议结亲一事。”
“蠢货,这个时候跑来,定是太子那边等不及了。”司元曜坐起身来,手指转这那帕子的一角,似乎是在逗弄着,“这个先不必理会,你先写封奏报,说这壁邑县令对除疫一事自觉办事不力,深感羞愧,已自戕谢罪。”
司元曜脸上浮现一丝笑意,“还有,昨日娘子说想吃凌霄楼的糕点,你吩咐人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