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锦宁扯不动他,“你干嘛呀。”
司元曜此刻伤心极了,娘子不仅没有喜欢他,还拿走了他的宝贝。
“娘子,我的簪子呢。”司元曜的语气中带着一点焦躁,似乎真的很在意那青簪,“那簪子可是我的宝贝,不能弄丢了。”
魏锦宁又把头上插的簪子给拿下来,丢给他,“破簪子有啥稀罕的,我还没怪你拿走了呢。”
“现在可以走了吧。”
司元曜终于肯跟着她走,将那碎掉又镶金拼回来的青簪护在怀里。
刚走几步,魏锦宁突然想起之前好像忘了什么,回头去看,地上黑黢黢的,似乎真的被他扔了什么。
她蹲下去捡,竟然是个食盒,有些糕点散落在地,食盒内是打翻的各式各样是糕点。
熟悉的香味扑面而来,魏锦宁不用细看就知道,是凌霄楼她喜欢的糕点。
她昨晚说的话他竟然还记得。
鬼使神差的,魏锦宁将食盒里那兜子糕点给揣在怀里,带着发病的司元曜走了。
魏锦宁夜视能力还可以,七拐八拐竟然被她找到了路。
顺着这条路过去就是仁济堂了,刚刚表姐一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现在不知道她回来了没有。
顺便叫她看一看这人究竟是中的什么毒。
单单是乌头应当不至于这么严重吧,又是吐血又是眼睛出毛病的,现在连脑子都出问题了。
那个冯奇究竟是什么来头,这次好像没有看到他跟在司元曜身边。
下次还是趁着他清醒的时候提醒一下他吧。
这条路魏锦宁走过很多次,再熟悉不过,只是此刻大家都去桥边看灯笼了,路上只有幽暗的灯笼在散发的光芒,路上一个人都没有。
司元曜乖乖跟在她身边。
一切是如此的寂静。
魏锦宁心中怪异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突然之间,司元曜一把抱住魏锦宁,将人完全护在自己的怀里,“娘子,有危险!”
魏锦宁还没反应过来,一个多月前的事情再次重演吗?
等了半天,转角路口跑来一群人,那些人脸上充满的惊恐的表情。
魏锦宁从他的怀中抬头,看到大家很奇怪的样子,连忙抓住一个路人问道,“怎么了?”
那人慌张甩开她的手就要跑,嘴里惊恐道:“是西沂人!他们来杀人了!快跑啊!”
那道救命声仿佛激起了大家心中最恐惧的东西,那些还在奔跑的人惊声尖叫,“快跑啊!西沂人打过来了!”
怎么会!魏锦宁一惊,西沂人怎么会到壁邑城?
这壁邑城和西沂还隔着北边一座边城呢,他们是如何绕过边城来到这里的!
可是一切都来不及思考,远处爆发了巨大的声响,那是惨叫的声音,裹挟着高声的命令,“将人全部清空,一个不留!”
“是!”震耳欲聋的回应声响彻整座城,足以见得到底来了多少西沂军队。
魏锦宁愣神的片刻,远处尽头一把火将那里的店铺烧得一干二净,西沂军骑着高头大马朝这边走来。
那冲天的火光映照着街道上奔跑的人群,那一张张惊恐的面孔在尘土与烟火中扭曲,他们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无一例外,全都反射着四处蔓延的火光与混乱。
魏锦宁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在她眼中前一秒还在欣赏灯笼的人,下一秒就在她眼前被斩首,那脑袋咕噜噜地,如同落地的西瓜,滚在路边,却没有任何一个人注意到。
“娘子,不要看。”
司元曜虽然神志不清,也知道现在是要保护娘子的时候。
魏锦宁顺势牵着他的手,问道,“你上次带来的人现在在何处?”
她猛然想到,西沂军来得猝不及防,汪县令昨日被斩首,现在就剩下司元曜还能有点用,他还有甲胄卫!
司元曜此刻捂着脑袋,低低地嘶吼起来,脑子里仿佛有一只乱窜的猛兽,搅得他不得安宁!
“杀!”司元曜护着魏锦宁,抽出腰间的短刀来,那刀上还有他先前割破掌心的鲜血。
他目眦尽裂,双眼通红地瞪着不远处的西沂军。
西沂人和宣朝人从外观看就不像,他们向来魁梧,身长八尺,满脸的络腮胡子,天生洪声如钟,行事作风也是更为粗犷。
那些骑马的西沂人在这火光的夜色中袭来,仿佛地狱的死神一般,看起来骇人的很。
此刻只有他们两个人,还是不要硬刚为上!
魏锦宁扯了扯司元曜的袖子,“司元曜!我们走!”
哪知这个时候,司元曜根本就听不进去她说的话,执拗地站在她面前。
那不远处的一小撮西沂军看到两人直直地站在路中间,丝毫没有要躲避的意思,于是笑着朝这边走了过来。
那些人一来就叽里咕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