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荷花道:“这两位是恩公的家人,正巧他们有要事要办,所以会在家中小住一两日。”
司元曜作揖,“叨扰了。”
荷花爹见过最大的官就是村里的里正,还有县衙的捕快,这一看就是个当官的,即使不是也是非富即贵的人家。
“咱们先进去说吧。”李荷花环顾一圈,知道院子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荷花娘抹泪,“我再去炒几个菜。”
恰逢这个时候也是饭点,几人便解释起了现在的情况。
荷花爹听到恩公竟然要助他们家摆平屠户的骚扰,当下就要跪下磕头,未等他动作,司元曜连忙扶起老人家,“此事只是一件小事,如果当初不是你女儿带我们进山,我们也不会遇上外公解决此事。”
荷花娘在一旁抹泪,“幸好遇上恩公一家,好人有好报。”
两人修整一晚,打算明日去往江扬。
听说这壁邑城已经被西沂军占领了,城中的人出不来,只能这么僵持着,两人觉得这疫病事发并不是偶然,攘外必先安内,得先解决了这事才好放心对付那些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夜间,两人依偎在床上,轻声说话。
“你的症状轻了些吗?”司元曜坐起来给她捏脚,走了一天了,估计脚早就疼了。
“我啊,没啥感觉,也没有个头疼脑热的。”毕竟她刚刚才吃过药了。“那你呢,你症状轻些了吗?”
司元曜好笑,她这是故意学他的语气说话呢。
“我啊,没啥感觉,毕竟我这药丸只要发作吃一粒就行。”
他净手回来,靠在魏锦宁身边,“此去江扬,除了将除疫的方子传出去之外,我还想让你留在江扬。”
魏锦宁略困的眼睛一下子就瞪大了,“你什么意思。”
“江扬毕竟是魏将军的老家,那里还有他的旧部,如果发生了什么事,你可以安全无虞地生下这个孩子。”
“我又不是一件物品,你怎么能说丢下就丢下!”魏锦宁理直气壮,“江扬就一定安全吗,万一孩子生下来你都没在怎么办?”
司元曜哑口无言,虽说她现在一切是以孩子为主,但是他怎么有种自己的地位排在孩子之后的感觉。
“除疫只是第一步,之后我还会回皇城,这其中凶险可想而知……”
“我知道,我就是要跟着你。”魏锦宁打断他的话,“我答应过你,要帮你解毒,现在这毒还没有解完你就想甩开我,门都没有!”
魏锦宁知道前路凶险,但是后面的剧情没有比她更懂的了,如果她能发挥一点作用,原书的剧情才能走完,或许这里的所有人都能迎来结局,包括她。
她转过身子,悄悄的摸上肚子,她想把这个生命留下来绝对不是一时脑热,既然她和司元曜有可能,为什么不去主动争取呢。
司元曜察觉到她的情绪,贴了上来,“好,一切照你说的做。”
魏锦宁惊喜转身,“真的?”
他将人紧紧抱在怀里,“只要是你想做的,我都支持你。”
这次是我主动放手,既然你不走,那就留在我身边吧。
魏锦宁牵着他的手摸上自己的肚子,“你放心,我一定会保护好自己和这个孩子的。”
煽情不过几秒钟,魏锦宁又想到什么,举着握着她的那只手道:“不过你刚刚是不是捏我脚了,现在又来摸我肚子?”
司元曜没有解释,反而好笑地望着她:“你自己的脚还嫌弃?”
魏锦宁一个肘击,要把人赶下去,“你没洗手就摸我!”
“没想到外头风光的朔王殿下竟然是个邋遢鬼!”她奋力指控道。
司元曜伸手把躲得远远的人又给捞回来,“我洗了,现在可以安静点了吗?”
大家都入睡了,细细得听还能听到正屋那边传来低低的哭泣声,看来荷花一家人都没睡呢。
司元曜又灭了灯,屋子里暗得看不清人,魏锦宁连他的脸都看不清。
“你还记得当初你在桃花树下给我送簪子吗?”魏锦宁将自己的脑袋靠在司元曜胸膛上,听着他规律又强有力的心跳,仿佛才觉得这一切都不是一个梦。
“我问你,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诺言是真的吗,你说你想求娶我。”
“我那个时候并没有觉得你是玩笑之言,只是这诺言太重,我受不起。”
司元曜静静的听着,又将人拢了拢,喉咙发紧,“那你动心过吗?”
魏锦宁一听这话,一个翻身,直接坐在他身上压着他,“你还问我!我什么意思你还不知道吗!”
司元曜小心的虚扶住她的腰部,生怕她给掉了下来,毕竟这黑灯瞎火的,摔下床就不好了。
“你小心点。”
魏锦宁生气地再次躲到一边,身体呈大字形,占据的大半张床。
司元曜看气氛都到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