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刚刚那嬷嬷严厉斥责道。
“没什么意思。”魏锦宁摆手道。
“就是前些日子赖家一事在朝堂上闹得沸沸扬扬,这赖家和太子可是……”言尽于此,该懂的自然会懂。
太后冷哼一声,“尖牙利嘴,山野村妇!”
魏锦宁赶忙道:“太后娘娘您可别啊,这朝中皇子众多,岂是个个都能瞧得上山野村妇的,您还得多瞧瞧我,瞧顺眼了才好啊。”
太后重重地敲了敲地砖,“别以为你怀着皇嗣就可以为所欲为!当心哀家叫皇上来……”
“民女人微言轻,哪里还用得着陛下出手。”魏锦宁脸上那恰到好处的轻讽感让太后看了都要忍不住动手。
“只是,太后娘娘当真以为民女是借着腹中孩子得以上位的。”
世人都知道,那老三纵横沙场多年,一回城不过就遇着一场刺杀,就哄得皇帝给他做了这摄政王。
此女不过是贪恋皇家富贵,借肚上位,未婚先孕,当真是个不要脸的。
太后冷哼,“难道不是?”
魏锦宁眼神陡然一变,“借肚上位?太后娘娘只想到这一个理由?”
那一刻,那犀利的眼神仿佛让太后身临十多年前的那晚,那西沂皇后本就是宣朝中人,被迫嫁入西沂和亲。
这样的女子,独自在西沂存活数年,还能安然无恙地接着使团的手再次归城,自然少不了几分血性。
眼前的魏锦宁,仿佛让她看到了那时的西沂皇后。
彼时,西沂皇后秘密诞下一子,她也是这样质问她,“你是想母凭子贵?”
西沂皇后是怎么回答的?太后仔细想了想,那女子说:“世间之事非要揪个因果便没意思,母凭子贵?”西沂皇后自嘲道,“太后您也老了,只会用这种借口了。”
恍惚间,太后似乎又看见了西沂皇后。
魏锦宁压低声音,言语犀利,“这么多年了,您午夜梦回的时候当真没有婴孩啼哭吗?”
太后一惊,发现自己已经冒了一身冷汗,她慌张地想握住身边人的手,却发现身边的宫女站的远远地,几步之遥之外,只有她们两人站在一起说话。
这人什么时候将人遣走的!
“您老人家不用慌张,民女不会做什么的。”她撑着已经略大的孕肚,悠悠道:“只怕当年那个孩子也该十六七岁了吧,也不知道现如今在何处。”
太后死死抓住手中的拐杖,仿佛抓住了自己的救命稻草,“你怎么会……”
“民女一介山野村妇,什么都不知道。”魏锦宁又行了个不规矩的礼。
见老太太快被气晕过去了,还是赶紧跑再说。
结果这太后寝殿庭院之中,又来了个不速之客,当然这也只是对于太后而言。
魏锦宁见到来人,眼睛都亮了,“阿曜你怎么来了?”
司元曜全身裹挟着冷气,阴沉着脸走了进来,拉着魏锦宁的手就要走,结果被她给扯回来了。
“那老太婆欺负你了?”丝毫不顾他们口中的老太婆就在旁边。
这也太大胆了吧,魏锦宁估摸人也气的差不多了,小声道:“没有没有,她倒是被我气得不轻。”她心虚地摸摸鼻子。
“老三,多日不见,你当真是越发没规矩了。”太后阴沉沉地望着司元曜道。
“规矩?”司元曜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太后娘娘叫王妃过来又是哪条规矩?”
“按规矩,本王是摄政王,除陛下以外理当不见任何人。”
当真是嚣张,太后脸色愠怒,迟早要让皇帝将这人处置了!
“她说咱们是珠胎暗合,没名没分。”魏锦宁在旁边恰到好处的煽风点火。
“她是本王认定的王妃!只此一人!”司元曜怒道。
“如若在被本王听到这番话,即使你是太后,本王也会按照规矩处置!”
“竖子无教!竖子无教!”太后嚷嚷起来,没说几句人都被气晕了。
身边的嬷嬷们扶人的扶人,请太医的请太医。
司元曜带着人径直往外走,哪管这里头的兵荒马乱。
还没走到宫门口,魏锦宁赶上前面人的步伐,“你今日是专门来给我撑腰的的?”
别以为她不知道,走的这样慢不就是等她嘛,魏锦宁揪着他的衣袖,又问,“光华寺一事我已经知道缘由了。”
“那太子想对我下手,被你捷足先登…”话没说完,司元曜脚步一顿,魏锦宁没注意直直撞了上去,那坚硬的背肌撞得她鼻子生疼,眼眶里泛起泪花来。
“嘶……”
司元曜转身利落地揽住她的腰肢,将人护在怀中,一只手抬起她的下巴,小巧肉感的鼻头都被撞的嫣红,他微微皱眉道:“没事吧。”
魏锦宁睁着泪汪汪的眼睛,望着他,“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