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无常担心的问题并没有发生。
无常殿主已死,剩下的白面无常们个个和他的情况一样,契诡剥离反噬造成境界下落,肉体也是重伤状态,谁都没比谁舒服。
半死不活之间,索无常连动用灵力去打开如意囊都做不到,只觉此时灵海脆弱到一个不小心就会彻底崩溃,到时候连重修的机会都没有。
无奈之下,索无常只能咬牙将姜狩绑在背上,一点点往上爬。
每一步爬得都极其艰难。
索无常往下看去一眼,发现十几分钟才爬了一小段,且手脚发抖随时有脱力的风险。
有那么一瞬,索无常产生不如躺平等死的念头,或者把背上的姜狩丢下,说不定能省点力气自救?
这些念头闪过都被他压下去。
就他现在这重伤状况,丢下姜狩和带上他的差别不大,还不如赌一把。
又爬了几步,索无常眼前出现黑斑,仅凭本能抓紧崖壁,身后的一点重量都如万钧。
“要不是看你身上必有机缘。”索无常闭眼喃喃。
原地休息片刻,他脚下用力,结果并没有自己所想的那么有力,相反还滑落往下跌。
半天努力功亏一篑。
索无常最后想的是:姜狩侥幸不死的话,会给老子收尸下葬吧。
预想的痛苦没有出现,反而被一股平和的气浪安稳扶住。
一种即视感在索无常心中浮现,他睁开眼睛看到宓八月,面上浮现一抹果然如此的神采,然后是劫后余生的一笑。
“索大人。”宓八月还是像最初那样称呼索无常。
索无常:“不敢,咳!”
宓八月打开任意门。
索无常被灵力托举送入其中。
他撑着最后一点意识,看到转眼来到另一个地方,周围再没有无常殿深渊中的那股危险气息,才彻底脱力的昏迷过去。
等索无常再次醒来,看到是身穿黑底翠纹服饰的女灵师,一眼认出来这是翠霞谷的弟子服。
女灵师见索无常醒了就走到他旁边,将一个托盘放到他身旁。
“这是道友所有,可以清点一下是否有遗漏。”
索无常看到托盘上是他的如意囊和破损的衣物,挂饰,看起来还好心的清洗过,否则上面肯定都是血污。
“……多谢。”索无常脸上闪过一丝怪异,紧接着感知到身上伤势已经大好,连脆弱的灵海都稳定了。
不愧是翠霞谷。
不。
应该说不愧是永梦乡。
听说远不及亲身体会。
索无常没有急着检查自己的所有物,反问女灵师,“和我一起的还有一位诡师。”
女灵师道:“那位道友被宓大人带走,我也不知道具体去向。”
索无常:“无事。”
心里却道:果然亲疏有别。
差别对待得很明显。
接下来索无常又向女灵师询问无常殿的消息,以及自己昏迷到如今过去了多久等等问题。
女灵师从头到尾都表现得很友善,对索无常的问题知无不答。
索无常不认为是自己的亲和力强,或女灵师为人真的友善,只能是宓八月的影响力。
另一边。
被差别对待的姜狩也从昏迷中醒来。
只不过当看清身边之人时,姜狩却有种自己还在梦中错觉。
否则他怎么会见到……
“爷爷?”
姜通点头。
姜狩又往边上侧眸,“姑姑?”
姜朦对他微笑,慰问道:“可还好?”
姜狩闭眼睁眼再闭眼,呢喃道:“这是在做梦还是中了幻诡的招?”
直到脑门被拍了一记,“臭小子。”熟悉的斥责声。
姜狩猛地睁眼,不可思议盯着姜通两人。
“爷爷,真的是你,还有姑姑……怎么可能,还没到十年一度的灵凡通行日,而且我之前……”
想到昏迷前发生的事,姜狩再次恍惚。
明明所有的记忆都记得,可是太神奇了,反而叫人不敢相信。
“臭小子,你是因祸得福了,也多亏了宓大人。”姜通道。
听到熟悉的称呼,姜狩道:“宓大人,宓八月?”
姜通严厉道:“下次不可直呼宓大人的名字。”
哪怕已经分别数年,姜狩对姜通的敬畏始终存在,被他严厉一教训就本能坐直应道:“是!”
并且由此找回面对爷爷的熟悉感,让那股梦幻感接近现实。
姜狩才注意到姜通周身的灵韵,“……爷爷,你是灵师了?”
姜通闻言,面上一笑,“没错。”
明明早就突破灵童成为正式灵师了,可听到孙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