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应该感觉的到,这一世虽说势头不错,但整个大陆上的局势却更如汹涌的暗潮一般,我毕竟不是完人,星河他们也不是。”
余牧那修长的手指再次抚过琴弦,那铮铮之音间,月色似乎都明朗了几分。
而月色下,李道极那平凡的脸上也是不可避免的划过了一丝得意:“所以你是想请我出山?”
“不是。”
李道极:“????”
余牧:“我只是觉得你未免太闲,你比谁都了解古往今来数不胜数的兵圣,总得给你找点事做。”
李道极:“!!!!”
惊愕之后便是苦笑,李道极抹了一把脸:“帝君啊,我可不止能整军。
好歹我也是一界之天道,就算如今失去了权限,尚通三千…罢了,诸如内政,谋略,寻宝,灵植等等等等,李某无一不通,无一不精!”
李道极这个无语啊,他本来以为帝君是发觉了他的重要性,又不好意思开口,这才于夜色月光下屋顶抚琴,邀他共论。
然而到头来居然就是这小小的军务之事?依李道极看来,这点小事!哪怕那温如玉也能胜任吧?
它李某的作用可是大着呢啊!
不料,余牧鄙视的斜了李道极一眼,啧,你还飘上了?你这么牛逼,这几年也没见帮帮我呀。
“咳,帝…余牧!我…我先前为规则不允的回溯时间,还未彻底挣脱大道意志的监察枷锁,我……”
“不说别的。”
余牧轻轻拨弄着琴弦:“你帮不帮忙给句痛快话。”
“待我修为上来,马为民,孟青骄,王禹栋这三个大乘魔修归心,我还你闲散。”
余牧心中也是暗暗叫苦,他怎不知李道极的作用并非与此?这家伙简直就是一座活了不知多久的宝库!
不用他,是因为想攒着人情憋一个大的出来,给憨憨们拉一坨大的。
但眼下…余牧不知道还有多少时间,而且前世的经验随着今生事态变迁越来越没参考性,时间线上也显得极为紧迫。
叶天归了妖族,怕绝不会安稳。
是以人族和妖族之间的战火说不准什么时候便会烧遍整个大陆!那真的是一步踏下,随着一处土地都能渗出鲜血的乱世。
这种情况下,魔域…必须尽快整肃,尽快成为一柄无往不利的尖刀!
除了李道极,他无人可用!单凭他们这个小团队的力量,着实捉襟见肘。
“我自然愿意帮你的忙,你我生死相托……”
“那便不必多言,若有办法,我不至于叨扰于你。”
说着,余牧起身,长身而立于屋顶,那月色…也为其身上镀了一层极为温润的光。
微风抚过他的发梢,余牧抱拳间微微躬身:“也委屈你抛头露面,助我一次。”
“啊!”
李道极脸上划过一抹他自己都没注意到的惶恐,急忙起身托住余牧。
他微微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那并不凌乱的道袍,神色肃穆,身子却是深深的躬了下去。
“帝君诚心,李某岂敢不效犬马之劳。”
那月光似乎越来越柔和,将两个人的影子拉的很长很长,长到就如这道途的前路一般,渐渐模糊,终点却是一片迷雾。
“你犬马之劳,那能不能先化身个黑马让我骑一圈?我两辈子下来都没个像样的坐骑。”余牧扶着李道极,眨了眨那清澈的眼。
李道极则是愣了两息,随后一把推开余牧,笑骂:“去你酿的!”
也是随着这一声骂娘,魔帝和天道之灵间原本就有,且极难磨灭,又不可避免的猜忌和隔阂,开始渐渐的淡了。
后几日,余牧除了动身去了一次离极宫,便一直泡在七杀殿中不出来,其余人也是如此。
倒是不少有头有脸又有心眼儿的魔修似是察觉到离极宫的气息,似乎比之从前有了某种不知名的变化。
可又不等他们深究这种变化究竟变在哪儿时,魔域中继苏扒皮,牧老魔之后,又出现了一个极为不是人的东西!
李道极!一个道士!打着离极宫的名声到处欺负人!!
此人明明不是魔修,但这家伙手段极为凶残,城府深不可测,心思恶毒至极!短短几日下来,在底层修士之间,其凶名至今盖过了红极一时的苏扒皮和牧老魔……
这不,此时的李道极往哪儿一坐,一个女性黑魔修立马爬跪过来亲吻他那朴素的靴子。
李道极倒也不嫌弃,也不凌人,只是脸上那种若有若无间带着道韵的漠然和高高在上,却全然不似在余牧身边时的模样。
“李…李前辈按您的方法,这数日间黑魔修就死了千余,若这般下去…卑下…卑下怕是他们实在是顶不住。”
史狄富一脸难受和心疼啊,魔衢归顺了牧老…嗯,牧少爷!近来采买黑魔修的意向极为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