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谢淮舟并没有跟独孤侧妃圆房,沈嘉齐不由诧异地看了他一眼,暗忖:既然有那个心,怎么不干脆推了这婚事,别让那女人进王府?还有他说什么?等沈梦进门以后想个办法将独孤侧妃打发了?怎么打发?他竟然当着独孤凯的面说这样的话?
沈嘉齐又看了一眼跪在谢淮舟身后没有说话的独孤凯。他记得以前王爷给他的资料上写着,平王府的录事参军独孤凯是侧妃独孤湘云的堂兄?如此看来,独孤世家支持安王,而平王这位录事参军独孤大人却是脱离了独孤家族的?平王能信任独孤家的人,将其放到这样重要的位置,倒也算得上用人不疑,看起来也是个极其自信心胸宽广的人。
沈嘉齐想了想,口气忽然变得严肃起来,道:“皇侄可是真的想明白了?那丫头出身低微,又被人掳走坏了名节,如今连嗓子都哑了,你真的不在意不计较?还能以正妃之位待她?”
谢淮舟听到沈嘉齐这番话,心里好似刀绞一般。她所有的苦痛,他都感同身受。他望着沈嘉齐,眼睛里微微有些泪光,神情却极其严肃认真地说道:“不管她变成什么样子,不管她经历了什么,我都只会心疼她受过的苦,对她的感情不会有一丝一毫的退变。在我心里,至始至终都只有她一个。我早已经认定了她就是我今生今世唯一的妻子,无论遇到多大的阻拦,我都不会放弃。”
不得不说,沈嘉齐听到这里还是有些感动的。难怪那丫头倾心于平王,看来他除了外表才华出众,难得对女儿还算一往情深,也算是还有些可取之处。
沈嘉齐沉默一阵,本来还想问问他,争储是一条充满血腥的路,他如何能保证自己女儿的安全,但想着皇家暗卫可能就在不远处什么地方,就暂且将这话咽回去了。不过,他实在疑惑,不是说平王文武双全惊才绝艳有断袖之癖吗?他到底是怎么跟自己的女儿认识的?又为何对梦姐儿如此一往情深连她可能坏了名节都不顾?
“来人,”沈嘉齐忽然高声道,“将本王身边的沈姑娘请过来。”
谢淮舟听到这里,不由满脸惊喜。岳父大人这是认可他了?
沈嘉齐见了,没好气地冷哼一声道:“都起来吧!”
“谢皇叔!”谢淮舟对着沈嘉齐恭敬地一拜,而后才满面喜色地站起身来,慢慢走回客座上坐下。
沈维安和独孤凯也跟着磕头一拜,而后欢喜地站起身来,走到谢淮舟身后站好,焦急地望着门外。
沈嘉齐看着谢淮舟,忽然问道:“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谢淮舟知道沈嘉齐问的是自己和沈梦的事情,但他们第一次见面不能说,背后的内情更不能说,便只能含糊道:“此事……一言难尽。等以后有机会再详细说给皇叔听吧!”谢淮舟怕沈嘉齐不高兴,又赶紧转移话题道,“不知她的嗓子如何了?皇叔的大夫真的有把握吗?要不要请御医来看看?”
沈嘉齐想起女儿也说她和平王相识很复杂,不好说,又想着自己身边有皇家暗卫,便也不再追问这个,只自信道:“本王身边的岳先生医术高明,特别精通外科和解毒。他对此症极有把握,说半个月后应该能痊愈。昨日,梦姐儿喝了第一副药就觉得好多了。”
谢淮舟和沈维安听到这里,心中却依然不安。谢淮舟自己也给手下的暗卫准备了这样的药,却没有人喝下去以后那嗓子还能救回来的。
谢淮舟见沈嘉齐对自己的态度比先前好得多了,便开口道:“她留在皇叔这里,毕竟有些名不正言不顺的……您看,要不还是让她回沈家吧!”
沈嘉齐淡淡地瞥了谢淮舟一眼,冷哼一声道:“本王明日就认给她为义女。”这样她就可以名正言顺叫自己爹爹了。虽然现在她还不能开口说话,但至少自己可以大声地叫她宝贝女儿了。
“不行,皇叔!”谢淮舟一听就着急了,立即反对道,“您要是认了她为义女,她就成了侄儿的堂妹了,这怎么行?”虽然没有血缘关系,可一旦有了堂兄妹的名分,他就不能娶她了。
沈嘉齐倒是没想到这个。既然女儿对平王有意,平王看起来也不是一无是处,好歹还算有些优点,他倒是不好直接毁了他们的未来,便暂时放弃了这个想法。
没过多久,沈梦终于赶来了。一路上,她心情都很激动,因为有人跟着,她想起王静媛和月姑姑教的如何走路,也只能将步伐稍稍放大一点,将脚步悄悄放快一点,只盼着能早一刻见到哥哥。
她穿着一件鹅黄色绣大朵折枝玉兰的半袖,里面是月白色绣梨花的衫子,下身一条粉红色撒花百褶裙。她头上梳的是垂挂髻,中间扎了一条鹅黄色缎带,在发髻上挽了一个蝴蝶结,余下的缎带一直垂到背上,发髻中间还插着一对梅花状的小珠钗,耳朵上带着一副细细长长的翠玉耳坠,明显一副丫头打扮,但看起来极为清新可人。
“梦姐儿……”谢淮舟见她呼吸急促,面色泛红,也是心情激动。他立即迎了上去,一把拉着她的手,细细地查看她有没有受伤,一面掏出手绢帮她擦去头上的汗珠,口中却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