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淮舟对着沈梦安慰一笑,他就是要将所有可能针对他们的攻击都先在父皇面前展示一遍,防范于未然。这样不管别人怎么说,父皇都不会怪罪沈梦了。
谢昊也不傻,很快明白儿子的用意,忍不住又问:“这哥哥妹妹的又是怎么回事?”
谢淮舟一派从容地答道:“父皇您没怎么出宫不知道,民间常有恩爱夫妻这么称呼呢!儿子不想让妻子唤我王爷,显得生分;若唤相公、夫君,又跟别人一样。儿子就是要想一个与众不同的。”
闹了半天,还是太宠这丫头,谢昊暗自叹气。不明白这儿子怎么回事,以前让他成婚,好似要他的命一样,怎么都不肯,如今心里有人了吧,又宠得不像话。
午膳以后,谢昊要午睡,而谢淮舟和沈梦也要回平王府去。谢昊本来想留着沈梦多问几句,但是早上起得早,他现在确实疲倦了,没办法只好让华恩先送他们出宫去。
却说谢淮舟和沈梦刚刚回到王府,总管就来禀报道:“王爷,王妃,景姑娘病了。”
沈梦奇怪地看着谢淮舟道:“怎么这位景姑娘还没嫁出去吗?不是早就说再给她议亲了?”
谢淮舟无奈道:“给她选了不少人,她总是不满意。我想着她父亲毕竟于我有救命之恩,也不好逼迫她。”
沈梦点点头,表示明白了。
那位景姑娘还是惦记着哥哥是吧?独孤侧妃是在他们重逢以前皇上赐的,她也没办法,但这位景姑娘想打哥哥的主意,那可不行。
“请大夫了吗?”沈梦问道。
管家回道:“回王妃的话,请了大夫也开了方子,可是姑娘不肯吃药。”
沈梦一听就知道这是装病呢,于是又问:“景姑娘可有说想让王爷过去探病?”
管家摇头道:“这话景姑娘倒是没有说过。”但景姑娘就是这个意思,谁都看得出来啊!
沈梦点点头,笑道:“这就好。等会儿我亲自去探望她。以前王府没有女主人,景姑娘生病了,王爷这个主人自然要去探望一下才好。但现在不同了,既然我做了她的嫂嫂,以后但凡景姑娘的事,都直接报到我这里就是了。”
管家迟疑地望着谢淮舟。
谢淮舟冷着脸眯着眼睛斥道:“王妃的话没听到?王妃是王府的女主人,这个家自然是她来当的。以后什么事情都要听王妃的!要是让本王知道有人对王妃的话阳奉阴违,可别怪本王事先没打招呼。”
管家虽然意外,但想知道的都知道了,便赶紧退下去了。看样子,王爷对这位王妃的态度可是跟独孤侧妃完全不同的,可是宠得很呐!看来以后他们对王妃也要小心伺候着。
沈梦先回房换了衣服,简单梳洗了一下,便疲惫地躺在锦榻上问谢淮舟:“哥哥,你好好跟我说说你这位义妹吧!对了,以后,不许你私下见她。”
玉兰和另外三名侍女在房中伺候,听到这话吓得不行。这是王妃能对王爷说的话吗?
其他三名房中伺候的侍女是谢淮舟从暗卫预备队中特意挑选出来的,对她们来说,王爷就是她们的天,就是她们的一切。听到沈梦这样跟王爷说话,还躺在锦榻上如此不庄重,目光都是一闪,等着王爷的下令,她们就立即执行。
却见平王好脾气地走到锦榻上坐下,一边帮着王妃揉捏肩膀和小腿,一面笑道:“启禀王妃,本王可从来没私下见过她,王妃可不能冤枉我。”
沈梦扑哧一笑,便放开这事。她原本也没将那景姑娘放在心上,之所以这么交代一句,不过是想让景姑娘早点看清事实,老老实实嫁人而已。
四名侍女见了都是震惊。当然,玉兰震惊之后就是高兴。想不到王爷竟然这样宠爱王妃……
沈梦不过休息了两刻钟,就重新换了衣服,梳了头发,带着几名丫头婆子一起去看望这位客居王府的景姑娘。
景姑娘自幼长在西北,她院子的布置也带着西北的豪迈之风,进入正房,可以看到里面装饰的东西都颇为名贵,只是摆放得稍微有些杂乱,华丽富贵得有些过了,缺少一般闺阁的清幽之气。
景嘉莲自从昨日义兄成亲就病了,但昨天那样的日子,谁敢去回?因此管家自己做主请了大夫抓了药,可是没想到景姑娘脾气倔,就是不肯喝药,说自己病入膏肓了,喝药也没用,言下之意自然是想见王爷。可是大夫说了,景姑娘根本没什么大病,不过是心气郁结而已。
景嘉莲没想到义兄没来,那个刚刚嫁进王府的王妃倒是来了。
她听说昨晚义兄是宿在新房的,心里酸得很,便不想见这位王妃,干脆装昏迷。她一直知道义兄没有进过独孤侧妃的院子,所以一直抱着希望,但如今这点希望却被这位新王妃彻底打破了,让她如何不恨?
若沈梦出身名门,她或许还能服气,只怪自己出身不够好。可是听说这位新王妃也不过出身寒门小户,兄长只是个举人,还不如她,叫她如何甘心?她的父亲虽然只是个校尉,但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