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请立太子的声音越来越大,平王一系的人承受的压力也越来越大。所有人都紧盯着沈梦的肚子,让她都不敢出门,整天藏在平王府,画画、写字、默小说。
十月过去,独孤凯和赵秀琴的婚期也临近了。两家都在准备喜事,但平王府的人却难得见到几分喜色。
云晚娘将沈维安叫过去,不悦道:“你说你怎么回事?整天板着个脸给谁看?”
“娘,您别多想,都是朝堂的事,现在平王殿下很艰难……”沈维安是有苦说不出。朝中的事情,说了娘亲也不懂,反而让她担心。
“啊!出什么事情了?你妹妹才嫁过去,怎么就出事了?没有人说你妹妹什么吧?”云晚娘一听事关女儿女婿,立即就着急了。毕竟梦姐儿以前有一个克夫的名声在,要是刚刚成亲平王殿下就不好了,女儿在老家的克夫之名再传出去,她的女儿就完了。
沈维安苦笑道:“妹妹要是早点嫁过去就好了。现在朝中正在请立太子,可是平王殿下没有子嗣,这就吃亏了。现在,所有人都盯着妹妹的肚子呢……”
云晚娘总算明白过来。“明天,我去寺里给你妹妹求一道符带着吧!求菩萨赐她一个麟儿。”
第二天,云晚娘与云婉芳说了一声,就让人准备马车去了草堂寺。下午回来,却是喜忧参半。
云婉芳焦急地问道:“娘,您抽签了?签文上怎么说的?”
云晚娘叹道:“解签的师傅说了,你妹妹要明年才会有喜讯。”
云婉芳干笑两声道:“明年也好啊,就算是明年有喜讯,也是结婚一年就有喜讯了,这还不好啊?”
“谁说不是?”云晚娘叹道,“人家就是成婚后两三年才生孩子也不是没有的。偏偏我们梦姐儿就追得这样急……”
这天晚上,云婉芳偷偷将沈梦回门时说过的话告诉了沈维安,沈维安一听,又是震惊,又是愤怒。他很快想起自己刚刚成婚的时候,妹妹也是这么跟他说的,说女子十五六岁身体还没长好,最好等过了十八岁再生孩子。
沈维安一直觉得妹妹说得对,晚两年生孩子有什么要紧的?本来,如没有特殊情况,就是妹妹自己不提,他这个做哥哥都要跟妹夫提一下。
可是平王殿下目前的情况能与一般人比吗?平王殿下开了年都二十七了,还没有一个孩子,难免让朝臣们怀疑殿下是不是有什么隐疾。如今又是在立太子的关键时期,平王一系的所有人都急得半死,她倒好,为了怕生育有危险就不肯给殿下生孩子!她怎么会变得这样自私?
人家十五六岁生孩子的不也多了去了,哪里就有那么危险?可殿下若争储失败,凡是追随殿下的人,全都不会有好下场,到时候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沈维安虽然心疼妹妹,却不是轻重是非不分的,他不能只想着自己的妹妹好,就完全不顾一干同僚的性命前程。
第二天沈维安没有去国子监,一大早就去了平王府。
他传话进去,要见王妃。
沈梦早上才被谢淮舟吃了一回,还在睡觉,听说沈维安要见自己,这才打着哈欠爬起来去沐浴梳洗,请沈维安在内书房等候。
等沈梦简单打扮好出去,沈维安立即道:“我有几句要紧的话跟你说。”
沈梦明白他的意思,将所有人都打发出去,连玉兰和表姨母都在外面守着,没让在一边伺候。
沈维安还不满意,直接问她:“王府可有什么密室没有,我要说的话,暗卫也不能听。”
这么严重?沈梦想了想,忽然打了一个手势。过了一会儿才道:“差不多了,他们应该都暂时退出去了。”
沈维安书房里转了一圈儿,处处都看过,这才回到沈梦跟前,红着脸小声道:“你老实跟哥哥说,你是不是在有意避孕?”
“啊?”沈梦想不到他要说的是这个,也不禁红了脸,轻轻“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你,你……”沈维安见她承认,不禁重重地在桌子上拍了一下,狠狠地瞪着她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你不知道吗?殿下在朝中有多难,你想过没有?你怎么能只顾着你自己,完全不为别人想想?要是这次殿下争储失败,殿下会有什么下场?追随殿下的人又会有什么下场,你不是不明白!你怎么会变得这样自私的?你真是让我失望!”
沈维安恼恨之下就是一顿骂,沈梦也老老实实耷拉着脑袋听着,这本来是哥哥的意思,她也想现在就给哥哥生孩子的。但她不能辩解,她不能将实情告诉沈维安,不然他会对自己效忠的殿下失望的。所以,这个罪名,沈梦默默地担了。
“你怎么不说话?”沈维安骂了一顿,却不见妹妹解释,心里更是难受。他多么希望是自己错怪了她,他的妹妹还是那个善解人意的姑娘。难道她去王家住了一个月,就被王家洗脑了?就学会了贵族豪门的自私?
“我知道了,哥哥,我会想办法的。”沈梦叹息一声,心里已经考虑着要不然等这个月的危险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