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大叔朝唐黎挥挥手,调转车头一脚油门就飞了出去。
车轮飞速转动,搅得的一地的黄土乱飞,瞬间暴土扬长。
“咳咳……”唐黎捂住口鼻,被呛得一阵剧烈的咳嗽。
大叔人是挺好的,就是开车挺猛的。
目送大叔的车子逐渐消失在土路尽头,唐黎转身看了看身后的工地。
挨着土路有一排两层的活动板房,在烈日的照射下反着亮光,看起来刚搭建起来没多久,还没落什么灰尘。
但整个工地到处都是尘土飞扬,宛若被沙尘暴席卷过。
放眼望去,整个场地里还没有建起来的建筑,可以看出项目才开工没多久。
她长叹了一口气,按照目前的施工进度,她这发配的时长没有一年也有半年。
低头看了一眼一早才换上的新裙子,她内心只有后悔莫及四个字。
早知道会来这种破地方,打死她也不会穿这条裙子的,简直暴殄天物。
在门口做了两分钟的心理建设,踩着土路,她深一脚浅一脚地朝工地内走去。
土路两侧,在忙忙碌碌的都是些光着膀子的男人。
从工地开工开始,他们就没见过一起干活以外的人,更不用说女人。
一时间,他们都停下了手上的工作,扭头打量着唐黎。
他们的视线里带着探寻,让唐黎有些无所适从。
抿抿唇,她努力让自己不去理那些目光。
又走了大概五百米,她发现这个项目出乎意料的大,似乎永远走不到尽头。
停下了脚步,她朝离她最近的一个工人走过去。
“您好,想问一下这里的施工负责人是谁?”她礼貌地开口。
面前是一个看起来四十来岁的汉子,因为常年在工地做工暴晒的缘故,整个肤色都呈深古铜色。
他嘴里叼着一根旱烟,眯起眼睛上下打量了唐黎一番,开口说了一句话。
“什么?”唐黎一愣。
他那句话说得极快,用的方言,她一个字也没听懂。
见她听不懂方言,那人脸上挂上了几丝不耐烦,他深深吸了一口烟,朝唐黎脸上吐了一个烟圈:“在门口的办公室。”
那烟圈直冲唐黎鼻腔,她被呛得眼泪都咳出来了,但还是朝那人道了句谢:“多谢,咳咳。”
那人没说话,捏住只剩一小节的旱烟吸了吸,随手将旱烟尾巴扔在了脚边,踩了踩,继续干活了。
回望了一眼刚刚进来时看到的那一排活动板房,唐黎叹了口气,拎着裙摆又深一脚浅一脚地朝回走。
边走边骂:“我祝陆氏的老板越来越肥,越来越秃,越来越丑,这辈子都讨不到媳妇!”
“”就算讨到媳妇,媳妇也跟别人跑了,让他头顶绿的发光!”
“祝他不孕不育,儿孙满堂!”
正在会议室给一众高层召开会议的陆斯衍忽然毫无征兆地打了个喷嚏。
他疑惑地抬手捏了捏鼻子,看来确实要去找夏时砚做个全身检查了……
重新回到门口的那排活动板房前,她转了一圈,发现有个房门上贴了一张纸,纸上写着六个字:负责人办公室。
字迹歪歪扭扭,十分随意。
站定到房门前,她拍打了下裙子上沾染的灰尘,轻轻敲了敲门。
没反应?
加大了点力气,她把门拍得震天响。
“进。”一道听起来有些年岁的男声响起。
推门进去,一个头发已经有些白的老头正趴在一个缺了角的木桌子上查看图纸。
“你是谁?”老头看了眼唐黎,语气不善的开口。
“我是陆氏新入职的员工,接到通知,让我来玉龙湾项目驻场监工。”唐黎边说着边将手中的文件袋递了过去。
接过文件袋,抽出里面的几页纸看了看,老头“啪”一声,大力将纸拍在了桌子上。
本就面临散架的木桌子来回晃了好几晃。
“怎么?是嫌我这个老东西不顶用了,这是派人来,要将我撵走?”
唐黎一怔,啥意思?
老头情绪却愈加激动起来:“这个项目是我五年的心血,现在随便空降一个人来,是要毁了我的心血吗!”
“你看看你这身打扮,一看就是个娇生惯养的,这活交到你手里还有盼头吗?”
“说吧,你又是哪个的亲戚,让我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要毁了这个项目!”
老头颤巍巍的手指直指唐黎,一句接一句地骂。
唐黎真想大喊一声冤枉,要是在陆氏有能动用的关系,谁想来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
发完一顿脾气,老头见唐黎一脸委屈地站在对面,情绪渐渐稳定了下来。
见老头宣泄完了,唐黎试探着和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