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陛下并没有因此放弃查探自己是怎么中毒的,每日的吃穿用度都暗中排查过了,没有发现什么,查了几日一无所获。
直到陛下再一次踏进了承仪宫。
贵妃的身子似乎越来越不好了。
明明太医说只要好生调养就会无事,但眼瞧着半个月过去了,依旧毫无起色,甚至有加重的趋势。
陛下握着贵妃冰凉的手眼底沉着怒气,他有一个不好的猜想。
他将下人屏退,问贵妃:“最近宫里换过什么东西吗?”
贵妃神色恹恹,听了陛下的话细细的回想,过了许久才道:“月初少府寺送了新的用度,柰香、新茶、衣物……还换了新的灵香草枕头,之前用的香气淡了没什么用处。”
自从顾元熠失踪的消息传来,贵妃便用上了灵香草的枕头,睡眠是有改善,但不多。
不过是聊胜于无,让陛下安心罢了。
陛下伸手将贵妃枕着的枕头抽出来,道:“让良棋拿一个一模一样的普通枕头来,这个不要再用了。”
陛下既然这样说了,她怎么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压下心惊点了点头。
看着陛下从里面取出一把用帕子包住,又将枕头还原放在了一边。
“朕回头让人将你的药换了,安心喝。”
陛下来的快,走的也快。
良棋恭送陛下离开,这才立刻回了卧房。
宫女正在收拾茶具。
贵妃娘娘半倚在软垫上,恹恹的垂着眼。
待宫女都退下,良棋才上前。
“娘娘,奴婢扶您躺下休息吧。”
贵妃没有说话,依旧垂着眼,似乎在瞧垂在床上的苍白的手指。
许久她才道:“良棋,你说这宫里如今谁最恨我呢?”
良棋脸色一变,立刻问:“娘娘?发生什么事了?!”
贵妃不是自怨自艾的人,顾元熠失踪纵使让她心力交瘁日日忧心,却也不曾说过什么没头没脑的话,她家贵妃必是言之有物的。
贵妃将腰下面被软垫遮盖住的枕头拿了出来,道:“我记得这模样的枕头宫里有好几个。”
良棋点头:“是,您喜欢这个花色,用的都是这种。”
贵妃道:“将这个收起来,换成以往用的。”
良棋看着枕头的脸色变了又变,最后还是什么都没问:“是。”
贵妃本就不是蠢笨之人,稍稍一想陛下今日的反常就能想明白许多东西。
所以究竟是有人利用她要害陛下,还是他们两个都是目标呢。
陛下好似已经知道了这件事,却没有声张……
陛下在做局。
他知道是谁做的?
贵妃狠狠地闭了闭眼睛,这些天她头疼难忍只有依靠香灵草的枕头才能睡好觉,如今却发现能够让她休息好的东西竟就是让她如此难受的罪魁祸首,这种心情也是难以言喻。
宫里发生的一切孟辞归是不知道的,但关于贵妃一病不起,陛下也有些不适的消息还是有的。
“你觉得陛下的气色怎么样?”孟辞归问顾识。
顾识摸了摸下巴回忆着:“我觉得尚可,并非是传言中的一直在加重。”
在陛下的印象里顾识是记不住事情的,所以有些时候在他的面前倒是装的不那么回事。
孟辞归这就明白了。
“忽然闲下来无事可做,还真是有些无聊了。”
现在陛下算是接手了仙灵郡和舒亲王的事情,城阳侯府也死的死疯的疯,孟辞归的确是没有事情可做了。
“事情没有定论,还不是放松的时候。”
顾识甚至觉得事情进展的有些太过顺利了。
孟辞归认同他的想法。
但是却想不明白还有什么地方不对。
“咱们的人有传出什么消息来吗?”孟辞归问的是庄青安排进舒亲王府的人。
顾识摇了摇头。
要不是定时都会见到他们出入舒亲王府,顾识都要以为他们出事了呢。
舒亲王府没有动静,到底是谁在行动?
良妃吗?
还是陈家?
“看他们的行动,似乎的确将目标对准了陛下。”这样顾识的安危就得到了保障。
他们会倾尽全力去对付陛下,待他们成功,想要除掉一个小小的亲王世子,再简单不过了。
孟辞归想了想道:“还是要小心一些,只是我们觉得他们不会打草惊蛇还不够,若是他们反其道而行,待你放松警惕就危险了。”
顾识拨了拨孟辞归手腕上的叮当镯,笑着道:“我现在除了皇宫就是家里,哪里有闲情逸致去其他地方,他们就是想要做什么也没机会。”
孟辞归想想也是,她反手握住顾识作怪的手,瞪了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