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倾瑶终究还是什么也没做。
秉承着贵女贤淑的态度,她就不跟他一般计较了。
一顿饭两人吃得各怀心思。
楚倾瑶思忖着如何再试探他一波,好让他露出马脚,也好真的确定他的身份。
而君临妄,则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
不过仔细瞧也能发现,他似乎在一一记下楚倾瑶饮食上的喜好。
并且,心中无数次默念:
这姑娘是猫食饭量吗?
他怎么感觉小七都比她能吃
食过饭饱,楚倾瑶今日吃的有些撑,此时正眯着眸子,靠在外间的小榻上犯困。
君临妄打量着她屋中的博古架,盯着那枚孤零零的木雕小鸟神色似乎不大对。
“这小摆件,你不喜欢了?”
楚倾瑶抬头,双眼朦胧着困意看去。
看清后缓缓摇头。
“无关喜不喜欢,只是先前长伤口时痒得难忍,就随便寻个什么攥在手里,省得不自觉去抓挠伤口。现在伤口已经长的差不多了,也没再发痒,所以便用不着那个摆件了。”
虽然楚倾瑶话说得十分在理,可君临妄还是觉得心中有些涩然。
“既然不喜欢了,那便扔了吧。”
说完转身就走,衣摆带起一阵清凉的风。
楚倾瑶清醒了些,望着他离去的背影,觉得他莫名其妙的。
小睡过后,原本晴朗的天气忽然阴沉了些。
空中刮着微风,丝丝寒意顺着各处缝隙钻入屋中。
鸢儿给楚倾瑶又加了一件外套,摸着她刚热乎没两天又渐渐凉下来的手,神情失落又无奈。
楚倾瑶早已习惯她担心这担心那的。
告诉她自己并无不适后,打发她去小榻上歇着,不用伺候她笔墨。
回信写得七七八八时,楚倾瑶这才发现严春宜给她来了两封信。
因着信封几乎毫无差别,她险些就看漏了。
这一封似乎比先前那封写的晚些,字迹也稍显英气?
楚倾瑶特意找出先前的信件,做字迹对比。
结果发现,确实是同一人所写,很多字迹习惯都如出一辙。
只是先前的信似乎有意克制笔锋,而这一封更显笔者的性格不羁与豪气。
【户部尚书被抄,府中翻出大量与丞相府的往来信件,只是这些信件内容除了皇上和刑部尚书大人,再无人所知。
皇上扣押了证据,但因着信件是早朝之上众目睽睽之下所呈,丞相当机立断推了一个庶子出来。
皇上雷霆手段,那庶子并未多审,翌日午时便已被斩首。
至此,丞相府众人已摘得一干二净,毫发不损。】
寥寥几语惊得楚倾瑶心中发颤。
虎毒不食子,丞相竟然能毫不留情,推一个庶子出来顶杀头的大罪。
更让楚倾瑶为之讶然的,是皇帝的态度。
皇帝居然已经维护丞相到这般地步,朝堂之上公然呈上的证据都可以不察不证直接定罪。
想想看,当初她爹楚白山被定罪时,也是这般。
思绪万千,楚倾瑶猜测着刑部尚书背后之人。
猜猜这个,猜猜那个。
最后所有皇子都猜了一个遍,兜兜转转,绕到了犁北弃王,君临妄的身上。
“会是他吗?这般手眼通天,京中局势都掌握得不在话下”
“那他这般骤然发作,又是为何呢?”
楚倾瑶收回散在信上的视线,望向窗外,盯着那远处似乎有些异样的阁楼出神。
“不怕提前暴露吗?”
喃喃声自然传不进君临妄的耳中。
此时他正懒散地仰在阁楼顶层,手中拨动着青檀珠串,另一只手撑着头。
榻前的几案上放着一枚锦盒,长仁在不远处做汇报。
“刑部尚书来信,贺游瞻推了府中一个不起眼的侍妾所出的庶子出来,皇帝有意平息掩盖,那庶子已经被砍头了,咱们的人没来得及救下。”
君临妄嘴角勾着早已改不掉的,轻佻不屑的笑,手中珠串轻甩发出清脆响声。
几案上的锦盒中,安静躺着那枚他亲自在京中寻来的紫花玉镯。
多日未现玉镯模样变得新颖独特,紫色飘花被别具匠心略微雕琢,玉镯上还裹着金银丝缂镂雕。
锦盒下压着一张君临妄亲手所绘的图纸,赫然是玉镯设计的勾画。
“回信,刑部尚书,寻机再创丞相府。”
“让城防军中收留楚阔的线人,配合楚倾瑶的安排。若暴露,必要时,便推到我那好大哥身上去。”
敢动他的未婚王妃
丞相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且看贺游瞻有几个儿子供他推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