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前提。
弃王需得等朝廷的人确定楚倾瑶还活着,才能派皇上指定的一人出犁北,而弃王不得离开犁北半步。
如果楚倾瑶死了,那就不算做皇家儿媳,是不能上皇家玉碟的。
如此的话,别说弃王能不能出犁北
“只怕皇上,要兵至犁北了。”
楚倾瑶缓缓放下手中的信,目光凝着跳动的灯烛出神。
“小姐,时候不早了,您早些休息吧?”
鸢儿一盏盏熄掉烛台,最后留着门口一盏,还有床边的一盏。
“鸢儿。”
楚倾瑶将信递给她。
“拿去烧了吧。”
“是。”鸢儿接过信折上,站在原地犹豫了犹豫,试探地开口问道:“小姐,您明日有什么想吃的吗?”
楚倾瑶只当她是例行每日一问,撑着额头摆摆手。
“还是没什么胃口,一切照旧吧。”
鸢儿还是没走,将信塞进火炉全都烧成灰后,回过头来小声说道:“小姐,明日是您的生辰。”
楚倾瑶阖眼许久,才恍然抬头看向她。
“我的生辰?”
鸢儿点点头,小心打量着她的神色。
楚倾瑶落寞地垂下眼眸,蓦地挽唇苦笑。
“你不提,我都忘了。”
“我记得爹爹曾跟我说,每年我生辰,爹爹都会去他院里那棵柏松树下,埋上一坛女儿红。”
“今年,爹爹却”
鸢儿听着她声儿里又要有哭腔,连忙扶着人躺下,将床头的烛灯也熄了。
屋中昏暗一片,只余门口那盏烛台还幽幽晃着微黄的光。
“小姐,您现在最重要的是养好身子,只有您好好的,才能顾得上将老爷和小少爷救出来。”
楚倾瑶点点头,冰凉的手被鸢儿塞进被褥里。
“小姐,要不奴婢去给您弄个汤婆子吧?”
“不用了,我睡着就暖和了。”
鸢儿出去后带上门,屋中寥寥寂静。
楚倾瑶盯着黑暗中不知何处,藏在被褥里的手一点点攥紧。
睡着不会暖和的。
梦里她更冷。
孤寂无措的冷,能在夜里一次又一次将她冻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