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姑娘不如,也让在下换个称呼?”
楚倾瑶刚端起茶盏的手一顿,不解地歪了歪头。
她不懂这人脑回路是怎么跳到这上面去的。
“云公子想换什么称呼呢?”
君临妄眉心一皱:“昨日不是还唤我的小字,怎么今日就又喊的这么生分了?”
楚倾瑶嘴角的笑意一僵,下意识扭头朝一旁的鸢儿和长义看去。
鸢儿很识趣,低着头看着脚尖,好像脚下那块砖很值得研究。
长义也很上道,抬头打量着房梁,似乎在想这柱子上究竟能藏多少个人。
楚倾瑶手中的茶盏不轻不重地往桌上一搁,眼帘微阖,再开口时相当一股子咬牙切齿的味道。
“云,瑾,公,子。请问您想换什么称呼呢?”
君临妄逗小狐狸逗上了趣儿,悄然给了一旁长义一个眼神。
长义接收信号,拽着鸢儿的袖子,两人踮着脚尖出屋,到暖和的偏房去了。
楚倾瑶在屋中仅剩两人之后,身子便开始一点点绷紧。
自昨日前厅君临妄的身份直面后,两个人都怪怪的。
她会不知道君临妄什么意思吗?
虽然不是太清楚,但楚倾瑶想,她应该猜的八九不离十。
以君临妄那手眼通天,眼线遍布京城的本事,他定然是一早就知道她的身份了。
楚倾瑶则因着而是模糊的记忆,还有冥冥之中的直觉,也算是对他的身份早有猜测,不至于被打个措手不及。
两人谁也别说谁不地道,这件事顶多算个平手。
两人现在就差点破窗户纸,用各自想要掩盖的身份开诚布公。
君临妄是有这个打算的,甚至很迫切。
一直逃避的是楚倾瑶罢了。
她是真的还没想好,究竟该怎么用楚家女的身份,去面对犁北的弃王。
未来的王妃吗?她可别太看得起自己。
罪臣之女吗?可她有自己的骄傲,她势必要帮爹爹赢回清白。
这让楚倾瑶很头疼的同时,她下意识就想远离使得她头疼的这个人。
唉
要是这憨憨没戳破那层窗户纸,该多好。
“楚姑娘叹气,是因为在下让你觉得很头疼吗?”
君临妄突然出声,吓了楚倾瑶一跳。
她下意识就开始回想,刚刚自己不小心把心中的叹气叹出声了,那自己刚刚的心里话说出口了没有。
君临妄看上去也与她同样疑惑,这般楚倾瑶才稍微放心了些。
话没说出口就好。
她真是太不小心了!
“瑶瑶!你俩搁屋里相面呢?”
“俩人坐着面对面一句话都不说,看起来好诡异的诶!”
沈月漓头顶着啾啾应和的小七走进屋,毫不客气地在楚倾瑶身边坐下。
“诶?这是什么呀?纸包,是药材吗?”
沈月漓拿起楚倾瑶带过来的药茶,摆弄了两下凑近鼻尖闻了闻。
“诶?还挺好闻的,瑶瑶瑶瑶,这肯定是你做的!”
君临妄一听沈月漓这个发言就心道不好,连忙看向楚倾瑶。
“楚姑娘这纸包,是给谁的?”
沈月漓瞥了眼他明显急切的神色,心里嫌弃了一句:瞧他那出息。
楚倾瑶摆弄了一下纸包上打结的麻绳说道:“拎着来见你,自然是给你的。”
她刚说完,君临妄仿佛听到自己松了口气。
楚倾瑶没怎么注意,但沈月漓却丝毫没错过他的反应。
默默翻了个白眼,晃了晃脑袋。
楚倾瑶将纸包拆开,往前一推。
“天越来越冷,我调配了暖身的药茶,你尝尝看合不合口味。”
说完,楚倾瑶无奈地扭头,身边的人好像凳子上有钉子一般坐着也不安生。
沈月漓撅着嘴撒娇,两只手抓着楚倾瑶的袖子摇摇晃晃,眼神一再往桌上扫去,一副望眼欲穿的急切。
“别急别急,也有你的。不过给你的我还没配好,你们体质不同,所以你们的都不一样。等晚上配成,我让鸢儿给你送过去。”
沈月漓立即举手欢呼:“好耶!”
沈月漓头顶的小七也学着她的样子举起双翅,啾啾啾欢快地叫个不停。
另一边似被冷落的君临妄对此,已经习惯了。
习惯了给他的东西,旁人肯定也有一份。
楚倾瑶惦记着给京中回信,没聊两句就起身告辞。
走时君临妄始终都低着头一言不发,没给她半个眼神。
甚至在她转身时还泄了口气。
楚倾瑶以为他又莫名其妙的不高兴,这下连场面话都省了。
连忙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