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助的心情突然好了起来。
他坐在婚纱店里,撑着下巴,耐心的等她试完了一件又一件婚纱,但最后也没有能比第一件更惊艳的。
确定就是第一件婚纱后,朝露换上自己的衣服,和佐助一起离开。
他忍不住道:“因为是在你的幻想里吗?按理来说陪着新娘来试婚纱的人,很容易被当做新郎的吧?”
朝露抬头看着他不说话,而佐助却在橱窗的玻璃里看见了他们的倒影。
一样的黑发黑眼、皮肤冷白……
倒的确有很大的概率,会被当做是兄妹。
佐助:“……啧,算了。”
他闷闷不乐道:“好了,回去吧。”
朝露却没有动。
“怎么?还想再试试别的?”
朝露却摇了摇头:“其实我还没搞清楚定好婚纱后,要怎么走到婚礼上那一步。那是婚庆公司的职责范围,但是以我的年纪,去问婚庆公司也很奇怪,他们才不会接待我。”
“那,”佐助立刻道:“婚礼暂时取消?”
朝露不说话。
她看着店铺之内,工作人员正在将她刚才试穿的婚纱重新挂起。
那些刚才还紧贴在她肌肤上的美丽服饰,离身之后,就好像与她再也没有什么瓜葛。
朝露忽然道:“我的查克拉快不够了。”
佐助一愣。
他已经习惯了这里的一切栩栩如生,就仿佛真的生活在另一个真实的木叶,而且之前朝露说要他参与一生,他便理所当然的以为她的查克拉还很充足。
“那你……”
“婚礼我还没有弄明白,那就只剩下最后一件事情,一定要做。”
“什么?”
朝露犹豫了一下,才道:“——葬礼。”
“就算你说要参与你的一生……但有必要幻想自己的葬礼吗?”佐助皱起眉头:“难道我要变成一个老头子去祭奠你?”
“我并没有在幻想我的葬礼。”朝露道:“我幻想的是父母的葬礼……我想参加琳和带土的葬礼。”
佐助愕然的看着她,完全没想到居然会是这样的回答。
他声音发哑:“你……问过葬礼的流程了?”
朝露摇了摇头,她拉住佐助的手,飞快的朝着家的方向跑去。
在奔跑的过程中,佐助感觉到自己的身高再次抽条了,朝露的面容也更加成熟,从少女转变为一位美丽的成年女性。
他们赶到家门口,太阳已经落下,街道两旁已经亮起了路灯,但往日总会亮起温暖灯光的家里,却依然是黑暗一片。
两人心底都已经猜到发生了什么,因此站在原地望着这个显出一丝陌生的家,不约而同的一动也不动。
对于佐助来说,那些关于葬礼的黑暗回忆,甚至要比见到宇智波鼬的最后一面,更让他压抑的喘不上气来。
那是一种绵长的钝痛,时不时就会让他觉得身体的某个部分像是被剜走了一样疼痛。
不久之前,他们出门时,琳还微笑着对他们嘱咐“路上小心”,那么现在,她就不在了吗?
带土那个冒冒失失的家伙,虽然工作很忙,但每次回来,总会给家人带一点礼物。
他一有空闲,就会在家里待着,要么陪朝露练习,要么帮琳做家务,陪她一起做饭,要么躺在回廊上悠悠闲闲的看书。
他也不会再回来了吗?
朝露想要上前打开门,佐助却强硬的拉住了她的手。
他低声道:“为什么要这样?”
“我从一开始就没有父母,”朝露直直的望着家门的方向,“就算会幻想自己的父母,会幻想和他们一起生活,但现实中谁都不在。所以我想,如果我在想象中经历一次父母的葬礼,那么我在现实中,也许能感觉我曾经有过父母,只是后来失去了,而不是从一开始就没有。”
说完她顿了顿,又补充道:“而且……如果我们长大,也总要面对这一天的不是吗?父母会比我们先衰老去世……总比我们战死在他们之前好啊。”
佐助惊怒交加道:“你从一开始,想让我参加的就不是婚礼,而是这个吧!?”
朝露转头看向他。
佐助怒道:“因为在你认识的所有人里,只有我经历过父母的葬礼,是不是!?”
“你是怎么撑过去的呢?你当时是什么样的心情呢?拥有过父母,然后再失去,是什么感觉?”
“你怎么敢在我面前提起这件事情!?!?”
他怒视着朝露,不理解她连让幻想中的志乃难过都不忍心,为什么却可以这样肆无忌惮的戳他的伤疤。
朝露从他手中挣出自己的手臂:“这是我父母的葬礼,你可以不用参加。”
她扭头打开了房门。
屋里很安静,没有开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