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狱司的人离开后,公主府的其他侍女都焦急万分。
“公主殿下,绯陶姐姐被摄政王的人抓走了,还能活着回来吗?”
“他不敢的吧,绯陶姐姐可是我们南国人,还是公主的贴身侍女,他怎么敢对绯陶姐姐下杀手……”
“那可不一定呢,据说这宸国摄政王向来残暴不仁,他这个摄政王就是靠杀出来的,长阶清百官的故事现在都还在街头巷尾流传。”
所谓长阶清百官是在谢忱刚登上摄政王的位置之后,示意皇上将上百名官员杀的杀流放的流放,据说那日的长阶流下的都是血。
江娩那时怀了身孕,虽在后院之中却也听说过这件事。
当时她就对谢忱没什么好感,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可他这是直接开杀,简直是丧心病狂。
江娩现在有些后悔惹上他了,现下还不知道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你们放心,我会去将绯陶安然无恙地从典狱司带回来的。”
看来在计划之前,还需要先摆脱谢忱这个麻烦。
摄政王府外。
江娩下了马车,主动求见谢忱,却被门口的守卫告知谢忱忙于公务不在府内,让江娩稍后。
江娩却是不信的,前脚谢忱让典狱司去她府内捉人,摆明了就是想让她来见他,却故意躲着不见人,明显是故意想要为难。
江娩心里有数,但面上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点了点头,站在府门外等着。
这么一等就足足等了两三个时辰,直到天色渐晚,江娩才看见一辆马车缓缓行驶而来。
守卫急匆匆地迎了上去,江娩也从台阶上起身,片刻后她便看见谢忱抱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姑娘从马车上下来。
谢忱下马车踩的不是脚凳,是仆从的背脊,看得江娩有些不悦。
但绯陶还在他的手上,江娩只能尽力收起眼底的嫌弃,走上前去。
“摄政王……”
不等谢忱说话,谢思依看见江娩便眼睛亮了起来,脆生生地喊:“阿娘,你终于舍得来看我啦?!”
江娩:“……”
谢忱:“……”
二人都是一怔,江娩更是尴尬得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谢忱捏了下女儿的脸蛋,“依依,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她不是你娘亲。”
谢思依鼓了鼓腮帮子,“可是我就想让她做我娘亲嘛……”
江娩别开了脸,却恍惚间听到谢忱轻笑了一声,谢忱将女儿交给迎出来的奶娘,将江娩请进摄政王府,带到了前厅。
到了只剩下只有江娩与谢忱二人时,江娩也不打算废话,直接开门见山地说道:
“摄政王,今日你派人将我的贴身侍女带走,还说要亲自审问,可是审问出什么结果了?”
不到最后一刻,江娩不会蠢到直接承认那晚是自己,即便谢忱已经知道,但知道是一回事,直接承认又是一回事。
谢忱不紧不慢地端起茶盅,看着江娩的眼神有些揶揄之色,“上饶公主可是觉得本王冤枉了你的侍女?”
“绯陶自小与我一起长大,我了解她的为人,她没那么大的胆子,敢进入摄政王府行窃伤人。”
“是啊,她没有,可是某人却有呢。”
江娩心里咯噔一声。
“上饶公主,你说这个某人是谁呢?那一刀刺得可真是够决绝的,若非本王早有防备,怕今日是无法坐在这里与你说话了。”
夸大其词。
江娩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别说那天她没有下杀手,就算是她那天动了杀心,谢忱也未必会受到致命伤害。
只不过江娩有些看不透他,像他这么一个城府极深又身份地位极高的男人究竟想要从她身上得到什么?
“摄政王说笑了,您的身手恐怕整个宸国也找不出第二个,怎么会有那么严重?我今日来就是想要带回我的侍女,若摄政王没有证据,那就请放人。”
“谁说本王没证据的?”
谢忱说着便不知从哪里拿出一只十分不起眼的玛瑙耳环,而江娩看见那个耳环的瞬间就呆住了。
那只丢失的耳环,怎么会在他的手上!?
“那天那个女贼或许是因为心虚,跑得太快,所以耳环丢了一只在本王这里,不知道这算不算是证据?”
不可能——!
江娩吞咽了一口唾沫,那夜她行事谨慎,全身没有佩戴任何珠宝首饰。
而谢忱手上拿的这只耳环分明是她数年前丢失的。
裴泓羽在边关的数年,江娩担惊受怕也不曾收拾打扮自己,如今知道裴泓羽心里有他,又得知自己怀了孕便想着打一副首饰来戴。
这只耳环就是那副首饰中的,但是后来一次外出的时候江娩不小心弄丢了这只耳环,她到处找也找不到。
但是她记得在她丢这只耳环的当天,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