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老夫人听到这里嗤笑一声,“他只在乎李氏那一双儿女,何曾管过我城儿的死活,我宁愿他不是江家嫡子,便可不受这许多压迫。”
“唉,都怪我当初糊涂啊,当初就不该让娩娩嫁到裴家去,她定然是受了许多苦,才会做出那样的事,老天真是不长眼,竟然让她就这么去了……”
老夫人长叹一声,眼中满是悔恨和痛苦。
“夫人,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别想了,您的身体要紧啊。”
江娩听着母亲和嬷嬷的对话,心中更加难受。
她多想此刻冲进去,告诉母亲自己没事,可是她不能。
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她要为母亲,为自己讨回公道!
江娩深吸一口气,将眼中的泪水逼了回去,转身消失在夜色中。
江娩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江府,夜色将她笼罩,仿佛要将她整个人都吞噬其中。
“怎么出来了?不打算进去看看?”
一个低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江娩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
又是谢忱。
这段时间,谢忱总是这样神出鬼没,仿佛能洞悉她的一切行踪。
江娩已经见怪不怪了,她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嗯。”
谢忱走到她身边,将一件雪白的狐裘披在她身上,“深秋夜里凉,多穿些。”
他的语气温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
江娩没有拒绝,任由他将自己裹进温暖的狐裘里。
谢忱的马车就停在不远处,他引着江娩上了马车,自己也跟着坐了进去。
“怎么?摄政王又要带我去看你女儿?”江娩靠在软垫上,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
谢忱微微一愣,随即笑道,“怎么?你不喜欢思依?”
“没有。”江娩摇了摇头,谢忱的女儿乖巧可爱,她并不讨厌。
但她现在很疲惫,没有精力再去做任何事。
“那就好。”谢忱见她神色疲惫,便道,“你好好休息,等到了公主府我叫你。”
说来奇怪,她与谢忱不该是这样的相处模式的,她应该对眼前这个洞悉一切的男人感到警惕才对。
可现在江娩却什么都不愿意去怀疑,只是轻轻“嗯”了一声,便闭上了眼睛。
淡淡的安神香气萦绕在鼻尖,让她原本紧绷的神经渐渐放松下来。
不知不觉间,她睡着了。
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清晨了。
江娩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公主府的床上。
“你醒了?”绯陶端着水盆走了进来,见她醒来,脸上顿时露出欣喜的笑容。
“我是怎么回来的?”江娩坐起身,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
“摄政王说你昨晚太累了,便送你回来了。”绯陶一边说着,一边伺候她洗漱。
江娩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她知道,谢忱这是在向她示好。
只是,她现在没有心思去想这些。
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江娩收拾好心情,决定重振旗鼓,继续施行自己的计划。
然而,就在这时,一份来自摄政王府的请帖送到了她的面前。
请帖上,谢忱的字迹苍劲有力,邀请她三日后前往摄政王府参加他的生辰宴。
江娩看着手中的请帖,她知道她似乎没有拒绝的余地了。
三日后,江娩如约来到了摄政王府。
今日的摄政王府,张灯结彩,宾客如云,热闹非凡。
前来祝贺谢忱生辰的,都是朝中重臣和名门贵女。
江娩一袭华服,在绯陶的陪同下,款款走进了宴会大厅。
她的出现,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人群中,裴泓羽一眼就看到了她。
他身边,站着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江念念。
看到江娩,裴泓羽的瞳孔猛地一缩,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痛恶。
他怎么也没想到,江娩竟然还活着!
还是以南国的上饶公主的身份回来了,还把他骗了这么久!
江念念眼中同样闪过一丝怨毒。
江娩啊江娩,你等着瞧吧,今日定要让你好看!
江娩对上裴泓羽和江念念的目光,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她没有理会他们,径直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宴会很快便开始了。
谢忱作为主人,却没有直接出席,女眷们坐在一起讨论着近日里京城的八卦,比如哪家贵女又嫁入了哪家门楣之类的,不知谁起的头,竟然说到了江娩的身上。
“说起来安定侯的亡妻也是可怜啊,竟然因为生子一尸两命,我都不敢生孩子了……”
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