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昱应声,开门走了进来,恭敬俯身道,“裴爷。”
男人薄唇轻启,清冷平仄的声音,缓缓流出。
“准备一条舞裙,让她去楼下的大厅里跳!”
楼下的大厅里,摆放着一根长长的钢管。
每天晚上,这家会所的舞女,都会上去跳钢管舞。
当然,钢管舞跳了,也会有好事者叫嚷着,要让对方跳脱衣舞。
就林姨这体格,肯定是跳不动钢管舞的。
宋昱心领神会,恭敬道,“是,我这就去安排。”
林姨和温太太进门时,就看到楼下穿着三点式的女人,在跳钢管舞。
因此,她一听到裴衍之,让她去楼下跳舞,便整个人都傻了。
她仰起头,满脸惊恐地看着裴衍之。
“裴爷,求求您,我真的知道错了,您千万别让我去楼下跳舞啊……”
她今年都四十八岁了,怎么能去跳那种,伤风败俗的舞蹈?!
传出去,她还怎么做人啊?!
林姨趴在地上,一边哀嚎,一边对着裴衍之磕头。
她哭喊的声音,颤抖不止,显然是已经害怕到了极致。
裴衍之敛着眸,那张俊美的脸上,没有半分松动。
宋昱抬脚走去,拖着她的脚,冷冷道。
“是你自己走,还是我拖你走?!”
林姨倒在地上,身子不停地打颤。
她仰起头,震惊又害怕的,瞥了一眼自己面前的裴衍之。
男人凶狠残暴的名声,整个京市如雷贯耳。
因此她知道,自己要是再求下去,肯定会得到比这更惨、更恐怖的下场。
可是,跳那样的舞……
林姨一张脸惨白不已,难看得仿佛是,焊在脸上的人皮面具。
她仿若行尸走肉般地站起来,跟着宋昱走出了包厢。
看着她离开,楚音裹着身上的西装,仰头看着面前的裴衍之,柔柔地唤了声。
“二叔……”
她挪着脚,小步小步地朝裴衍之走去。
没想到,竟然这么巧,会在这里遇到他。
裴衍之侧眸,居高临下地看了她一眼,神情冷漠。
“楚音,说你蠢,你还真是蠢啊?”
平时在他面前,各种手段和套路,层出不穷。
现在在别人面前,怎么就只有挨欺负的份?!
裴衍之紧抿着唇,脸上隐隐带着一抹,薄怒和阴翳的神色。
楚音低头,缩了缩自己的脖颈,没有说话。
裴衍之的西装很大,她穿在身上,正好能将她的屁股,全部遮住。
楚音不用担心走光,也就不用再讨好裴衍之,免得一会儿走不出这间包厢。
裴衍之低头,见她沉默不语,薄唇抿得更紧了。
“走吧。”他迈着脚,大步朝门口的方向走去。
临出门前,男人侧眸,轻飘飘地瞥了一眼,屏风后面的温母。
迎着他如鹰一般锐利、冷漠的眼神,站直身子的温母,突然一阵踉跄。
哐当!!
她双腿一软,身子往下倒时,撞到了桌上的餐具。
看着裴衍之出门,温母才顺势,身子一软,瘫坐到椅子上。
“怎么会这样……”她死死瞪着眼睛,眼里满是惊恐。
裴衍之怎么会,这么帮着楚音?!
他刚刚说什么裴家人……
难道,楚音在裴家,不光只是个拖油瓶那么简单?
想到刚刚裴衍之离开时,看她的眼神,温母就又慌又乱。
裴衍之该不会,记恨上她了吧?
可是,楚音挑唆她和她儿子的关系,她要教训楚音……
这件事,也是裴亦武默许的啊!
为什么裴衍之,却会站出来,为楚音撑腰?
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温母瘫软在椅子上,脸色一会白一会青,宛若调色盘似的,十分精彩。
盛玉兰也许久才回过神来。
她垂着眼眸,怔怔地看着,椅子上的温母。
“温太太,你什么意思?”
如果她没听错的话,刚刚戴面纱的那个女人,叫裴衍之,叫的是二叔?
整个裴家,除了楚音,哪还有人会这么叫?
想到刚刚跳舞的女人是楚音,盛玉兰脸都青了。
温母还以为,盛玉兰要问的是签合同的问题。
她摆摆手,面露不耐,“盛小姐,合同的事,我们改天再约时间说吧。”
“说你妹!!”盛玉兰大吼一声,愤怒道。
“我是问你,刚刚为什么要纵容林姨,欺负小音子?”
想到刚刚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