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妙拉着蒋祎洲离开。
回去的路上,她在车里沉默了许久,突然说:“如果你能联系上温老师,就跟她说一下苏大师的情况吧,老人的状态看着不太好,也不知道能不能清醒。”
陈妙觉得,眼下这个状况还是要跟温琴说一声。
可这个时候,她也联系不上温琴。
恐怕,只有蒋祎洲能联系上她。
蒋祎洲的眼底略有波动。
他看向她,“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陈妙对视他一眼,淡淡道,“新锐设计师决赛那天,温老师去了现场,把你拜托她收我为徒的事情跟我说了。”
蒋祎洲眼神微动,想起她那日突然打了个电话来,说要见他。
后来,他等了她许久,都不见她出现。
“所以,跨年那天,你是要跟我说这件事?”他挑眉看她。
陈妙沉默,她找他,其实更多的是想要确定,他对她存着什么样的心意。
但此时,再说这些,也没什么必要了。
她既已决定跟他断干净,就没必要再说这些。
“你不必多想,我也只是觉得你兴许有这方面天赋,就跟温琴推荐了你,能让她答应收你当学徒,还是你自己的功劳。”蒋祎洲淡淡的说着,三言两语的,把自己的一番‘好心’倒像是说成了顺水推舟。
陈妙淡淡嗯了一声,“我没多想。”
她怎么敢再多想。
那些以为他心里有她的妄念,她不想再有了。
她看向窗外,不再说话。
蒋祎洲感觉他们说的话,好像不是一个意思。
可看她有些疲倦的闭上眼,他也不再追问。
他把她带到天逸一城。
陈妙回了卧室就洗漱睡觉。
也不知道是被审了太长时间,总感觉脑子里的弦是绷着的,明明很累,可就是睡不着。
半夜的时候,她还能听见他在客厅打电话的声音。
也不知道这人在忙什么,打了很久的电话,然后快三点了,又出门了。
陈妙起来,看见屋子里空了,想要打电话询问他去哪里,但又觉得自己太多事了。
没准人家是去看江韵呢。
她忍了忍,到底没问。
而此时,蒋祎洲来到绯色会所。
他一到,包厢里的人赶紧起身相迎,像看见了救世主!
“哥!”
男人上前,恨不得抱住蒋祎洲的手臂,“你快帮我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啊,我这钱,套在里面几百万了,要是被我爹知道,非打断我的腿不可。”
男人说着,就把电脑递给蒋祎洲。
蒋祎洲看了眼电脑屏幕,眼神寡淡的看了眼包厢里杂乱的人。
他没说话,可男人已经懂了他的意思,立即把包厢里的人都赶出去,就剩下他们两。
蒋祎洲这才接过电话,一脸认真的看他的具体情况,修长的手指在电脑上敲了几个键,嘴上冷冷的问,“我让你办的事,如何了?”
“您放心,我已经跟我爸打过交道了,就说是上面的人叫他们放人的,至于上面的人是谁,他们也无权过问,您放心,绝对不会把你侄女的事泄露出去,而且,有我爸在,他们也不敢为难她。”
男人说着,又坐近了一些,压低声音,“可是,哥,这事得有个期限,要是你侄女不能及时把这罪名洗掉,我爸那边也压不住这事啊。”
蒋祎洲垂下眼帘,专注看着电脑上的内容,淡淡道,“不会让你难做。”
男人一听,放心了,“那就好,那就好。”
男人赶紧拧开酒,给他倒了一杯,但他神情漠然,“我不喝酒。”
“那你想喝什么,我马上让人安排。”
“不必,你我只是交易,你不必对我这么客气。”蒋祎洲说着,手上动作迅速了些。
一旁的男人见他满脸的冷漠,也不好再搭腔。
本以为通过这事,能跟蒋祎洲把关系拉近呢。
可眼下,看这蒋祎洲的态度,怕是了解了此事,就不会跟他们有任何往来。
其实这事吧。
他也很意外,蒋祎洲怎么会找到他的。
一个外姓侄女,只是蒋家的继女而已。
他竟然为了那女的,来找他处理。
这事吧,本来按蒋祎洲的人脉关系,也能尽快把人放出来。
可走的程序就不一样了。
蒋祎洲找他,他爸那就是一句话的事,就得放人。
而且不仅是放人,关键是这事能压得住。
天快亮的时候。
陈妙醒了。
她是在沙发上睡着的。
听见他回来的声音,她眯着眼看去。
蒋祎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