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孟两家的婚事,因宗尧当众掉裤子一事,暂时搁置,未来还是否能结两姓之好,也成了一个未知数。
然而,宗尧的倒霉还不止于此。
当日看见的人不少,府里下人因着拿的是宗府的银钱,倒也知晓闭口不提,可外头那些人就不会如此安分了,一番议论嘲笑那是少不了的。
宗尧对此百口莫辩,只得是连着几天都不曾出过府,可谁知好不容易出来透个风,又不知被谁一个麻袋套上去闷头就是打。
不过这次倒是没发生在人前,毕竟对方为了避免宗氏找麻烦,也不会光明正大的露面。
宗尧堂堂七尺男儿,官职加身,竟是被打得一点还手之力都没有,一对上铜镜,便是一张鼻青脸肿的脸。
宗尧好面子,那人又专挑脸打,便也只得咽下这口气,所以这件事除宗氏自己人以外,也并无多少人知晓。
周宜微也是听王妈说,才知道宗尧现下的状况的。
原本周宜微只说让王妈盯着宗尧与沈惜枝,还有宗老夫人的反应,所以自沈惜枝“死”了以后,王妈便也很久没有再来了。
只不过这一次的事简直是前所未有,虽不知周宜微对此是否感兴趣,但王妈想,还是先告诉她为好。
“少爷近来真不知是得罪了什么人,先是定亲礼上那事,连着几天不敢出门,好不容易出去一趟透透气,没多久就不知被谁打得鼻青脸肿的,更是没法见人了!”
“也不知京城里究竟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竟敢对少爷下如此狠手!”王妈啧啧感叹道。
你说这人是仇家吧,可人家偏偏留了宗尧性命,你说没仇吧,可人家非挑宗尧一个人打,还就盯着脸打。
周宜微听了也不免露出一副惊诧的表情来。
这几日一直忙着百味香内的事宜,那些试过的新菜也都挂上了菜谱,选择变多了,工作量自然也变大了,周宜微平日里并没有太多时间去关注宗府如何,宗尧如何。
可也不过就是几日时间,宗尧就变得这么凄惨了?
若不是王妈还在跟前,周宜微都要笑出声来。
“该说的我都说完了,小姐这忙,我也不多耽误时间了。”王妈起身告别。
周宜微将人从后门送出去以后,回到后厨对上锅灶,却又始终静不下心来。
一次还可以说是意外,可这接二连三的,总不可能次次都是意外吧?
手中的锅铲摔落在锅中,周宜微转头看向沈惜枝:“在我回来之前,这锅灶就交给你看着了,这几日你也学到了不少,应该也不会出什么岔子。”
沈惜枝看着已经跑得没影的周宜微离开的方向。
周宜微未免对自己也太过放心了吧?
侯府。
周宜微上前叩响门扉,心脏如同打鼓一般砰砰直跳,或许是一路急着跑来的缘故,也或许是因为即将得到答案的紧张感。
放眼京城,周宜微实在是找不出来与宗尧有仇,又能如此胆大妄为地做出这些事来的第二人。
门房开门见着来人是周宜微,当即便要迎她进去。
周宜微摆摆手拒绝了,百味香还开着,她并没有太多时间,此番赶来,也不过是为了得到一个答案而已。
“你们少爷还在府中吗?”
那门房不知是想到了些什么,笑了笑才道:“少爷昨个便离府,只留下一封信说是去游山玩水一阵再回来,可给侯爷气得不轻。”
周宜微却是一愣。
卫衡从来没有骗过她,所以她也相信卫衡所说的话。
所以,卫衡并没有把自己的打算告知侯爷?
周宜微轻皱起眉,有些不理解他的做法,他若是想要去军营,侯爷必定是最高兴的那一位,又何必瞒着他?
只是这毕竟是卫衡自己的选择,周宜微虽是不解,但也没有要戳穿他的意思。
不过,这样一来,时间便也对得上了。
损坏腰带,闷头一顿打还真像是卫衡能够做出来的事。
周宜微无奈扶额,可按这门房的说法,卫衡昨日便已离京,这不在京中之人,自然无法上前找他的麻烦,自然,周宜微也说不了她。
他倒是一如既往跑得快。
周宜微没再多问些什么,转身离开了。
卫衡为何要做这些,周宜微心知肚明,他与宗尧之间本并没有什么仇怨,他不过是在替周宜微出气罢了。
宗尧宠妾灭妻,让周宜微沦为满京的笑柄,所以他便也毁了他的定亲礼,让他也尝尝周宜微尝过的那般滋味。
也算是一报还一报了。
周宜微停下脚步,回头往城外的方向看去。
按照宗尧被打的时间来算,卫衡也该到了军营了吧?
回到百味香时,沈惜枝一副见了救星一般的表情:“你可算是回来了!”
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