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矖皱了皱眉,走了进去。
屋子里全是一排排的柜子,上面放置着无数的药瓶。
里屋的门帘被掀起,浓烈的药味就是从那里传来的。
走进去后就看到了一张屏风,白矖站在了屏风后,听到里面隐约传来了声音。
崔公公绕过屏风低声道:“陛下,白指挥使来了。”
“让、让她进来……”
白矖大吃一惊。
这声音虚弱无比,就像是病入膏肓的人,苍老而脆弱。
白矖缓缓绕过屏风,就看到了一张紫檀架子床。
床帘被掀开后,锦缎的被褥上蜷缩着一个人。
那人瘦骨嶙峋,一双眼睛深深窝了下去,脸色青灰,双眼无神。
在看到白矖的那一刻,那人的眼里却露出了一抹惊喜的光芒:“你……就是矖儿?”
白矖努力寻找着记忆里的踏雪无痕。
当年的他,意气风发,睥睨天下,不可一世。
单凭气质,他就远超白矖见过的苗疆男子,更不要说他那超凡的气质和容貌。
也正是因为这样一个世间少有的男子,才会让她母亲白无霜深陷其中。
白矖看着眼前面如枯槁的男人,很难将他和当年那个英俊骄傲的男人联系在一起。
直到他颤抖着将枯瘦如柴的手腕抬起来,露出了上面的一截刺青。
当看到那个刺青时,白矖的眼泪瞬间忍不住涌了出来。
白无霜的手腕上也有一个刺青,和他手上的一模一样,是紫色鸢尾花。
小时候她好奇地问过母亲那是什么。
母亲回答说,那是爱和吉祥,是世间最美好的东西。
当时她就猜测,这个刺青应该是自己的亲生父亲给予她的。
萧长坤看到白矖认出了自己,声音虚弱无比:“傻丫头,哭什么?”
崔公公立刻带着人全都出去了,屋子里只剩下了两人。
白矖上前一步看着他,声音哽咽道:“你、你当真是无痕叔叔?”
“咳咳咳,你、你该叫我一声爹……”萧长坤激烈地咳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