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奶娘顿时毛骨悚然。
屋子里很明显有其他人。
白矖看着越来越透明的手,心里渐渐绝望。
白锦没说错,她若是再过多的行动,很快就会魂飞魄散了。
她不想这么快就离开她好不容易拥有的家人,忍不住坐在床头失声痛哭起来。
两个奶娘忽然对望一眼:“你有没有听到有女人的哭声?”
“隐约听到了一点……”
白矖顿时浑身一震,急忙起身望向两个奶娘:“奶娘,你们好好听听,能听得见我说话吗?”
两个奶娘却茫然不知。
白矖失望之极,便望向床上的两个孩子:“哥哥,妹妹,你们能听得到我的声音吗?”
哥哥没啥太大的反应,妹妹却忽然扭头,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朝白矖望来。
在看到妹妹那双眼睛的时候,白矖身子颤抖:“妹妹,你、你看得见我?”
妹妹点了点头,朝她爬了过来,伸出小胖手朝白矖的脸上摸去。
白矖看到她的小手穿过了自己的脸颊,惊喜不已:“妹妹,你当真看得到我!”
妹妹没摸到她的脸,有些失望,却朝她说了两个字:“熙照……”
白矖身子猛地一震。
熙照!
她竟然差点忘了这个女人。
这时,奶娘过来了,开始给孩子们喂奶,然后哄他们睡觉。
白矖想了想,起身走出屋子,朝着船舷下方飘去。
一路上遇到了不少船员和侍卫,躲闪不及之中被他们将身体穿了个透。
白矖越发感到一阵虚弱,咬着牙来到了船舱最底层。
最后一间仓房里,熙照被一条铁链绑着蜷缩在角落,一脸阴冷。
白矖走近她的时候,忽然从她眼里看到了一抹令人熟悉的目光。
就在这时,房门被打开了。
一个侍卫端着一碗饭走了进来,扔在了她的面前。
看到那碗铺着两片菜叶子和一块豆腐的糙米饭,熙照顿时怒骂起来。
“狗日的混账东西,知不知道老子以前是谁,竟敢……”
没等她骂完,房门就被重重关了。
白矖难以置信看着眼前吃饭的熙照。
在水月庵她也曾见过这位在景阳身边大宫女,举止从容,气质优雅。
可此时的她,却像极了一个糙汉。
而且,很像她以前认识的一个人。
尤其在她端碗起来吃饭的动作,狼吞虎咽极不文雅。
白矖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苏逸辰!
虽说他是郑国皇子,但从小被他母妃送到苗疆当质子,是和苗疆的其他孩子一起长大的,礼仪和规矩自然就差欠了许多。
他竟然将熙照的皮囊剥下来披在了自己的身上,和白锦一起上了楼船。
白矖眯起眼睛盯着他。
苏逸辰正狼吞虎咽吃着,忽然就感觉到有一股凉意迎面扑来。
紧接着他便感觉到自己的脸颊上传来一阵刺骨的寒意。
一个女声若有若无在他耳边响起:“苏逸辰,拿命来……”
苏逸辰手中的饭碗顿时往地上一滚,米饭撒了一地。
他太熟悉这个声音了。
白矖!
但是眼前却什么都看不到!
“你、你……你是矖儿?”他忍不住哆嗦道。
白矖一愣。
他竟然听到自己的声音?
这就是为何妹妹让自己来找他!
白矖忽然想到了什么,伸手想要拉开他的衣襟找一样东西。
只有那样东西,可以让白锦夺走她的身体。
那是曾外婆亲创的夺舍蛊!
但外婆继任圣女之后,将这种夺舍蛊列为禁品,封藏在了苗疆禁地,严令禁止使用。
白矖只记得,苏逸辰曾骗自己偷偷带着他去过一趟禁地。
那时的她,压根没想到这是苏逸辰背叛自己的开始。
那次之后,母亲发现禁地有被人偷进去过的痕迹,并且少了几个夺舍蛊。
当时夺舍蛊被偷,在整个苗疆掀起了轩然大波,母亲亲自带人一户一户家里去搜,却唯独没有搜白矖的屋子。
白矖此时想起来,不由冷笑:“我还真是蠢啊……”
苏逸辰将夺舍蛊藏在了她的屋子里。
白矖深吸一口气,望向眼前披着女人皮囊的苏逸辰,一脸冷笑。
苏逸辰和白锦早已有了肌肤之亲,所以夺舍蛊最重要的一环,能够让白锦抢夺她身体的关键因素,就是苏逸辰的回血。
夺舍蛊设计得十分巧妙,需要长期养在其中一人身上至少三年,然后另一人在夺舍其他人身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