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的话,“这宣令去年冬至时已经做过了,你当我那时候不在?何况没有典故、没有出处,能登什么大雅之堂?”
接下来魏都知又说了几个,纷纷被那醉酒的宋公子以各种理由羞辱了一番,魏都知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其他人顾忌宋公子的背景,也不敢帮魏都知解围。
正当这时,一道娇脆的声音从众人身后传来。
“要想新奇,不如就说悲、愁、喜、乐四字,要说出女儿来,还要注明这四字原故。酒面要唱一个新鲜时样曲子,酒底要席上生风一样东西,或古诗,旧对,《四书》《五经》成语……”
话音刚落,众人纷纷叫好,几个才高的文人连连赞叹:有趣,有趣,这种确实新奇,从未听闻。
魏都知脸色好了起来,她和众人一起将目光落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想看看是哪位柳絮才高的姐妹有如此妙思。
只见角落里,一个原本低头喝酒的姑娘怔愣了一会儿,她想回过头,却听身后的人说:“不要回头,就当这宣令是你想出来的,得到的赏钱都归你。”
那姑娘闻言,立即正襟危坐,大方回视了众人的目光,微笑着接受了大家的赞誉。
魏都知见是她,心中松了口气,玲珑姑娘虽然年轻貌美,却不是个惹事的主儿,这份情她承下了。
那宋公子见有人提出新令,虽然还想找茬,但看到众人都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只能暂时压下了情绪,他还没蠢到因为一个妓子惹了所有人不快。
苏泽甜松了口气,她的计划成功一半了。
那个新令正是刚才她回忆起《红楼梦》里的文章节选,照搬说出来的,曹雪芹先生出自清代,对于这些古人中的古人来说,当然会觉得新奇。
通过这件事,她就能和魏都知搭上关系,即便她是隐身的状态,也能推出一个人来当她的话事人。
她看向眼前安静的姑娘,心中渐渐有了计划。
二楼,一个年轻的公子将一切尽揽于眼底,他身穿一袭澹蓝色云纹锦袍,手持月白色折扇,面容和东方人略有不同,似有异域血统。眼波流转间有种别样风情,笑起来像只狡黠地狐狸。
他将折扇轻掩半张脸,只露出一双意味深长的眼睛。
“你说,刚才的宣令真的是那位姑娘所想吗?”
旁边的随身侍从听到公子发话,不解地回道:“属下刚才听见声音确实是从那角落里发出,除了那姑娘之外,身边并无其他人。”
言下之意,只能是那位姑娘提起的。
年轻公子闻言却莫名笑出了声,他肩膀微颤,笑得几乎要折断了腰。
许久,他扶着栏杆笑够了,眼神微冷,“去,将广云台的张道长请来府上,我有话要问他。”
侍从不明所以,但看到公子冷下了的眼神,立刻严肃应下。
“是!”
年轻公子将视线再次落向那姑娘,只是和旁人略有不同,他望向的,是那姑娘身后的空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