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华隆武九年七月二十日。
钱府内。
酉时刚过,宰相钱惟庸终于见到曹国公,在国子监祭酒两朝帝师王柯舜陪同下,一前一后来到了花厅。
近一个月不见,钱惟庸发现曹国公似乎比在曹府,那次曹杰丧事见到他之时,又老了好几岁一般。
他没锦衣华服,只是一身十分朴素的青衣长袍!
腰间系了一根在普通百姓身上都能见到的蓝色腰带,束着发髻,进屋之后!
钱惟庸和钱大均连忙起身笑道:
“国公、王老,您两位都是国之柱石,这次难得能请到你们两位到府里吃杯水酒。”
“真是荣幸之至啊”
王柯舜拱手道:“钱相几次派人相邀,老夫与国公今晚,就冒昧来贵府叨扰一顿了!”
而曹国公不苟言笑,神情显得淡定自若,只是对着钱惟庸微微颔首,随后径自到桌边坐下。
看向钱惟庸,以略带嘲讽的语气说道:
“自从钱大人荣升内阁魁首后,可谓位高权重,天天都在为国操劳,一定辛苦的很!”
“而老夫自从辞官回府,不再过问政事后,天天就是喝喝茶,摆弄些花草,就是一个闲人而已!”
“实在当不得钱相如此盛情邀请,再说平时在家也是闲散惯了,穿着随意些,还请相爷不要见怪啊”
“国公这说的那里话,您能来就好”
钱惟庸在曹国公斜对面坐下,向站在身后的户部尚书钱大均使了个眼色,钱大均立刻出门令人上酒菜。
三人在桌边坐下,灯火闪动,映照在三人脸上,表情各是不同。
酒菜很快就上来,本来空空如也的楠木打造的桌上,很快就摆满了珍馐美味!
而搬上来的酒,自然也是最上好的美酒。
钱惟庸起身,亲自为曹国公和王柯舜斟上酒,落座之后。
曹国公看着酒盏,叹道:“哎,自从曹杰死后,已经数天不曾饮酒,都忘记味道。”
钱惟庸道:“曹侍郎不幸过世,国公心中哀痛,舔犊之情,真是让人感动。
“也是京城那些巡捕无能,至今也没能抓到凶手`!我已经多次派人去催问了!”
“甚至还请皇城司使赵齐迈,也派人协助调查,可至今没什么线索 ”
曹国公盯着钱惟庸,脸色铁青道:“钱相是真的到现在,也没查到一点线索吗?还是本就不想查出来?”
“国公这话什么意思?”
“当日听闻曹侍郎遇害身亡,我也是气愤异常,恨不得立即将他凶手抓到后碎尸万段才好”
钱惟庸眉头一皱,一脸正色说道。
“钱相千万别误会,曹国公说话一向心直口快,再加上最近承受丧子之痛,心情很是不好
王柯舜一看双方这才没讲上两句话,就要干起来,连忙打圆场道。
这段时间,因为康王和晋王两系人员,针锋相对,更是涉及到兵部侍郎曹杰等重要官员遇害。
惠宗帝赵全真虽不愿早早确定太子人员,而要再次面对
上任太子赵德仁,甚至是契丹太子那种事件。
但他人在后宫极少上朝,消息却一点也不闭塞。
在他得知两个儿子之间,有越演越烈的架势后,他也担心局势失控,不好收拾。
为此特意召见了宰相钱惟庸、帝师王柯舜以及曹国公等人劝说一通。
并嘱咐钱惟庸与曹国公多走动走动,毕竟对方是当朝国公,当初惠宗帝能坐上龙椅,他也是出个大力!
惠宗帝赵全真多少念着这份人情,现在他儿子死了,怎么也好好言安慰下。
所以也才有了今晚这顿饭。
这时坐在一旁的钱大均,突然开口道:
“国公,王老,其实老夫一直都在追查刺杀曹侍郎的真凶,我也都知道,这凶手一日不落网。
“国公这心中那根刺就永远都拔不出来,但这事,我真得是一点都不知情”
这时坐在一边,显得很是安静的钱大均立刻补充道:
“正是,国公爷,其实相爷真的也一直在派人追查,只是对方留下的线索实在太少!”
“所以至今还没有掌握到底是何人胆敢对曹侍郎下手”
钱惟庸这时继续一脸慎重的道。
“国公您也应该察觉到,年后这京城,自从禁军将领吴连被人当街刺杀之后!”
“大华立朝以来,朝堂争斗不出动刺客,祸及家人的这条底线,就被人破坏了。”
“从而搞的几大世家,也人人自危起来!这种现象很不好”
“所以这次,一日不找到刺杀曹杰曹侍郎的凶手,老夫就一日不会停下来,一定要给国公一个交代才行!”
“万不能让宵小之徒,坏了这百年来世家之间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