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
陈军爷爷的儿子!
事关女鬼阿姨!
我哐哐敲应简初房门:“哥!有人找你!哥!!哥哥!!哥哥哥!!”
应简初出来,脸色比外面的阴云密布还难看,我赶紧指向门口:“可不是我哦哥,是外面的人。”
“哼。”应简初冷哼一声,去开门。
门外站着一个跟应简初差不多高的男人,但比较胖,穿着一身连体黑色雨衣,黄色雨靴,水珠不断从雨衣上滚落。
外面闪起一道闪电,将漆黑的夜照亮,也照亮了他惊惧交加的脸。
“你、你好,请问是应简初应先生吗?”
应简初抱住手臂斜倚在门上,他似乎很享受这种天气,睡衣歪歪斜斜,露出白皙后脖颈下方,一小块蓝色图画。
“是,找我有什么事?”
“我是陈军的儿子,陈浩洋父亲。”
“哦,你儿子快死了,跟我没有关系。”应简初说着就要关门。
男人一把抵住房门,说话语气急得舌头直打卷:“不、不是!我爸说,你可能是阴阳先生,要不是你告诉他找人看虚症,他也想不到这。”
“找了吗?”
“找了,但是……”
“找了就行。”
应简初又要关门,陈树半个身子都挤了进来:“应先生!应先生你让我说完!”
“快说,别打扰我睡觉,我明天还要上班。”
“我懂我懂。”男人手伸进雨衣领口里,掏出一个厚厚的信封,“这里面是一万块钱,是我全部家底了……”
说着,他视线往屋里环视一圈。
我看见他捏着信封的手紧了紧,将信封捏出了一个坑:“虽然,可能这点钱在应先生眼里是小钱,但能不能请应先生,看在浩洋和巽水还在同一个学校的份上,跟我过去看看!”
应简初停住了,伸手接过信封:“行吧,无缘对面不相逢,那我就跟你走一趟。”
他哪是看在我和陈浩洋同一个学校的份上,分明是看在信封里的钱的份上。
“多谢!多谢!”
我赶紧回去换了衣服,跟着应简初一起出去。
他看了我一眼,没拒绝我,我也就不吱声了,省得他再让我回来。
见好就收!
陈树是开车来的,不过车并没有驶向医院。
“叔叔,陈浩洋出院了吗?”我问。
陈树通过前面后视镜看了我一眼:“对,出院了。”
“哦哦。”
陈树和陈爷爷长得真像,特别是那双眼睛,只不过一双苍老,眼皮也耷拉下来一些,陈树要年轻一些。
我在心里感叹着。
亲人之间都是像的,我妈还活着的时候,我听我爸说得最多的就是,我和我妈长得像了。
“我常年在外面打工,我媳妇我俩离婚了,浩洋一直跟着我爸生活,从小没有爹妈教育,现在他……”陈树说着说着抽泣了起来,“哎,这孩子缺乏教育,巽水呀,之前的事我都听说了,你别跟浩洋哥哥一般见识哈。”
他虽然是对我说的,可看向后视镜的目光,小心的瞥了眼应简初。
似乎是等着应简初说客气话。
我想了想,应该是‘也别让陈浩洋跟我一般见识’这类的。
但是应简初没吱声,连个反应都没有。
陈树就没再说话了。
车子开到市西边的一个小区里,也是一个新小区,没有多少人住。
他推开家门的那一刻,屋子里面一股阴冷的感觉顿时汹涌袭来,就跟冬天的感觉似的,冷气直往骨头缝里钻。
应简初走在前面,我才没那么冷了。
客厅里还有一股很浓的烟雾气,没开灯,一个佝偻的背影,背对着我们坐在沙发上,手里夹着的一点红火星忽明忽暗。
听见开门声,陈军爷爷登时站了起来:“巽水哥哥,你可来了。”
我抓着应简初的衣摆,往他身后躲了躲。
一直以来,我都觉得陈爷爷是好人,没想到他竟然是害了女鬼阿姨的凶手,这反转让我有些害怕。
要不是担心女鬼阿姨,我才不来呢。
应简初直奔主题:“陈浩洋呢?”
“在卧室。”陈爷爷一声叹息,不知道又苍老了多少。
应简初双手插兜,大长腿慢悠悠地走,速度却很快,我在后边像个跟屁虫,像个小尾巴。
我们全部进了那间唯一开着灯的卧室。
进去之后,我就躲进了角落里,陈浩洋也背对着我们坐在床边。
听见声音,她转头看过来,看见我时愣了一下,随后视线放在应简初身上:“你是……”
“我是巽水她哥。”
陈浩洋明显一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