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男人的惨状,众人不禁议论纷纷。
滕都抬手,示意大家安静。
“诸位可能不认识他,不过他的事迹,大家都必定有所耳闻”
孟忱面色不善,眼底满是不耐烦的戾气。
“这位,就是当日在天山,被端阳峰主砍去一条手臂的那个魔族人”
席间一片哗然。
男人的头发乱蓬蓬的,还粘着血,一团团糊在脸上,看不清原本的相貌,可他那双阴鸷的眼睛,湿漉漉地闪着精光,云祁这辈子都不会忘。
“云祁,你承不承认,这就是那天和你拉拉扯扯,想带你走的人”滕都诘难道。
“我承认”云祁毫不避讳地应下。
滕都笑眯眯的,可这笑意总让人觉得森然可怖。
“那好,那就请这位魔族人好好辨认一下”
男人抬起头,目光在云祁与滕都脸上流连,最终定格在滕都身上。
“你倒是说话啊,他是不是你们魔族的卧底”滕都眼眸怨毒,死死盯着面前的男人
男人小声说了句话,可他嗓子哑了,声音含糊不清。
“你说什么?”滕都凑上前“大点声”
男人伏在滕都耳边,缓缓张嘴。
却猛地咬住了滕都的耳朵。
滕都吃痛,放声惨叫。押解男人的两个弟子见状,狠狠拽住缠在男人身上的铁链。
铁链上画了特殊的阵法,就这样轻轻一拉,男人浑身上下的链条猛然勒紧,肉被勒成紫红色的一段一段,高高隆起,光看着就觉得无比痛苦。
男人却依旧不松口,死死咬住滕都的耳朵。
大殿上混乱不堪,滕都半边脸溅满鲜血。
男人恶狠狠地笑,目光是阴谋得逞后,丝毫不加掩饰的兴奋。
“还不快拦住这个疯子!”滕都疼得大喊。
可男人就像不怕疼一样,无论旁边的弟子怎么使劲,他都不松口。
孟忱不想帮他,一是看见滕都吃瘪,她有种前所未有的爽感,二是因为此人能证明云祁清白,杀了他得不偿失。
滕都身边围了一圈人,全都不知所措,不敢轻易动手。
最终不知是谁,挥拳痛击男人的下巴。
这一招非常管用,虽然滕都的耳朵被撕下来一大块皮肉,却也让男人被迫松口。
男人脸上沾满血,却大仇得报地咧开嘴笑,露出掺着血的森然白牙。
滕都虚捂着自己的耳朵,鲜血不停从他的指缝往外涌,半边脸,半边衣服都沾满血迹,痛苦不堪。
男人依旧冲着滕都笑。
滕都气急,上去就是一拳。
这一拳不偏不倚,打在左边眼眶。
男人的左眼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隆起,发青,发紫。肿得睁不开,只剩条小缝,却还能看出眼神中不加掩饰的怨毒。
滕都感觉一拳打在棉花上,气得不行,转了转手腕,又是一拳。
这一拳冲着男人的脸,却被韩施拦下。
“滕都,想打人滚出去打,别脏了我上尧的地板”
滕都一只手被韩施的灵力按在半空,浑身肌肉因愤怒而颤抖。
“你都已经这样了,还不老实点!”滕都勃然大怒道。
男人朝滕都凑近的脸吐了口带血的唾沫。
“我呸”
这一声我呸极轻,却还是被鸦雀无声的众人听了个真切。
滕都挥舞拳头还想打他,却被孟忱拦下。
“快来人帮滕掌门包扎伤口”孟忱的语气怎么听都像是在幸灾乐祸“耳朵可不能受伤,否则滕掌门以后可怎么跟人抬杠”
没多久,上尧的医师匆匆赶来,腰间还挎着布包。
“抱歉,我来晚了”
滕都瘫坐在椅子上,疼得说不出话来。
医师从布包里掏出个白瓷瓶。
“这是消炎的药物,滕掌门忍着点”
说罢,医师毫不客气地往滕都耳朵上撒药粉。
滕都耳朵上少了一大块皮,血淋淋的,甚至能看见森白的软骨,药粉在淌血的肉上迅速凝结。
滕都只觉得的耳朵比刚刚被咬时还疼,像是用刀子剜他的血肉。
再也压抑不住嗓子里的叫喊声,滕都嗷的一声呼痛。
孟忱看热闹不嫌事大“滕掌门,这人不知道多长时间没刷牙了,脏的很。千万得好好消炎,不能讳病忌医,可别发烧了”
滕都管不了那么多,猛地推开撒药的医师。
“你故意的吧!”
这下轮到韩施不乐意了,韩施虽然很累,却不耽搁他幸灾乐祸。
“滕掌门是上尧贵客,用的药自然也是最好的,是不是啊苍术?”
医师语气不善“那是自然,不过依我看,滕掌门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