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寻了间成衣店,随便买了件黑衣裳,把嫁衣换下来包好。
“小仙姑可还要些首饰,看你这发髻真是素净。”
龙湘闻言摸了摸头,好像穿来之后,她是真的不怎么注意形象,迎来送往都是一种发髻,一件衣裳。现在换了衣服,也不是不能戴点首饰。掂量了一下云微雨的手印,这家伙以后可是要她命的啊,不花他点钱有点亏。
“除了你手里拿的那个。”龙湘冷静地对掌柜说,“剩下的全给我包起来!”
掌柜本是随口一说,哪料还真做成了买卖,兴奋地开始打包。
北庭王城之中,云微雨正在给蔺子如发传音,龙湘走了一段时间,按理说该到离火界内了,她一个女子孤零零的,还是要师母去接应一下比较好,也让她们母女早些团聚。可是比发传音更快的,是收到手印内数额变动的消息。
....嗯,其实不多,那么点钱,对他来说九牛一毛,可见龙湘并未去什么名贵的铺子。
但她果然用他的钱置办了首饰和衣裳,一时之间,云微雨清澈的眼底泛起几分复杂来。
“大师兄!”
越拂玲此刻前来,这一声亲昵地呼唤,竟让云微雨莫名的心慌意乱。
他迅速收起传音符,转过身道:“师妹,怎么了?”
越拂玲正高兴着,哪里看得出云微雨的心事,她愉悦说道:
"太子殿下突然要去离火,他肯定是要去救我爹!”
云微雨怔了怔。
“要救师尊,那何不将师尊送来离火?”他忍不住道,“太子殿下那个身体,可以长途跋涉吗?”
越拂玲道:“殿下喝了我的血,现在看起来就和正常人一样,倒是我爹昏迷不醒,不能随便乱动。云微雨张张嘴,隐约觉得哪里不太对,但这对师妹来说真是天大的好事,是她期待很久的,他最后也只能笑了一下说:“当真如此,师尊一定会没事的。
“当然!”越拂玲理所当然地说,“若太子雪都救不了我爹,这天底下也真是不知道还有谁能办到了。”云微雨看着她眼中对其他男人的欣赏和信任,心中微微刺疼,匆匆说着:“那我先走一步,安排仙洲接待太子殿下亲临。越拂玲来就是为了这个,自然无有不应。
但云微雨转身要走的时候,她终于粗略看出了他的情绪不对劲,迟疑问道:“大师兄,你没事吧?你看起来好像心不在焉的?”这太罕见了,大师兄和她在一起,从来注意力都集中在她身上,今天竟然走神。
越拂玲多少有些在意,但好像又没什么身份追问,只能表达一下关心。
云微雨说了句“我没事”就走了,身影几个闪烁便消失在远处。
越拂玲难得看他的背影,一时有些接受不了的怅然若失。
但这种落差感是迟早要接受的,她已经决定和别人在一起,与师兄便再无可能。
与其让他在自己身上浪费时间,还不如像现在这样。
越拂玲抹去心底的酸涩,重振旗鼓,去青宫寻北庭雪。
北庭春说他马上就会离开,也不知收拾好了没有。
经师兄那么一提,越拂玲心里不免也惴惴不安。
她忘不了自己说龙湘已经走了的时候,北庭雪那个骇人的眼神,她几乎以为他要杀了她和北庭春。北庭春当即下跪告罪求饶,弄得她都禁不住浑身发抖,比面对妖魔首座时还要害怕。
好在王后及时赶到,太子殿下也没真的做什么,只是丢下一句话,说要去离火。
王后似想反对,又见她欣喜,最终咽下了嘴边的话。
太子雪都要去离火了,还能是为什么?那是她的家,自然是尝过她的血,改变了心意的。
他肯定也不是要想杀她,她又没做什么,他是那样仙姿俊逸神圣清雅的人,怎会因为她一句话就起杀心没有这样的道理。
青宫之内,北庭雪根本什么都没收拾。
他只是双指并拢按住另一手的脉门,从其中牵出几条血线来。
血线在空中一转,顺着他的灵力凝成一团,在结束施法之后轰然落下,溅了满地鲜血。
这是北庭春用秘法送入他体内的,属于越拂玲的血。
他一滴也没留下。
尽管气运之子的血半点不剩,可北庭雪也只是踉跄一下,很快就站稳了。
在越拂玲想进青宫寻他时,他一个掌风将她拂开,令她踉跄倒在大殿门口
他需要一个理由让王后放任他离开北庭,现在还不到处置这人的时候。
只能伤她,不能杀她。
可惜。
越拂玲看了看近在咫尺的青宫,没能进去还被推开,她居然并不意外。
注意到北庭雪略显苍白的脸,她微微一怔道:“殿下脸色又有些不好,可是血不够了?若是不够,......她站起身来,意思很明显,但北庭雪直接越开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