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知润没生气,转过头来靠在头枕上,开口安慰道:“也不是什么大事,昨天已经处理过了。”
江北淮沉着脸,没立即接话,不知道是不是被气的,过了好一会才神色沉沉地问:“怎么伤的。”
“单位出了点事。”
江北淮瞳孔一震,惊的看向她:“你就是绥县文博那个受伤的?”
张知润微愣:“你怎么知道。”
艹
江北淮无声地骂出口。
“出门的时候宋涧笙提了一嘴。”
紧接着冷哼声,反讽道:“挺厉害啊,都上社会新闻了!”
他特意加重了最后几个字,心里的酸胀感咕咕地往外涌。
张知润有些不好意思:“知道契约后心里就放不下,不好意思又把你牵扯进来,想着早点解决,免得连累你。”
江北淮皮笑肉不笑地挑眉:“所以,你解决方法是上赶着让人劈?”
张知润摇摇头:“意外,我正要找你说这件事。”
“盗西郊墓的盗墓贼里有个姓王的土工,下去四个人就剩他一个。”
后背的疼痛感越来越强,她觉得浑身发冷,强撑不住闭着眼继续交代:“昨晚就是他。”
“可……他,明明,……早疯了。”
张知润音量越来越小,一句话说了半天才讲完,江北淮伸手贴了贴她额头,烫得吓人。
焦急地喊着人:“然后呢,张知润!”
“不许睡!听到没!”
“张知润——”
一路风驰电掣很快到了医院,江北淮把人从车座里横抱出来直接飞奔进急诊。
“医生!”
“医生——”
江北淮抱着人叫了好几声才出来几个医护人员,他情绪十分激动,眼尾泛着红,一脸的汗。
把张知润放上担架后他又抓着人家的手不放,一路跟着去抢救室,被叫停在门外。
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江北淮看着自己的手,上边还有没干的血迹,抖得厉害。
他深吸了几口气,抬头望向手术中的灯牌,眼中闪过几丝委屈。
一个小时后。
护士推着张知润出来了,见着火急火燎迎上来的男人难免有些好笑,还没等人开口,就抢先答:“没什么大问题,就是伤口感染加上失血休克了,幸好送来的及时,回去好好养养。”
护士见着江北淮明显松一口气的样子心里难免感慨,这年头,这么宝贝对象的还真是少见,忍不住又叮嘱起来。
“这几天病人可能会反复地发烧,鉴于她身体虚弱,建议给她物理降温,饮食上尽量清淡些,做些补气血的。”
江北淮抿着唇,听得格外认真。
护士见交代的差不多,领着人去了病房:“后续有问题你去办公室找主治大夫就行,现在你先去办住院吧。”
……
张知润再醒过来的时候,入眼先看见的就是窝在旁边沙发里打盹的江北淮。
睡着的江北淮比醒着的江北淮少了几分嚣张狂妄,长得又帅,安安静静的,让人忍不住想去蹂躏。
张知润想到这有些就要笑出声,盯着他的脸,嘴角的弧度在看见他眼窝下的乌黑后压了下来。
眼神中不免多了几分柔色。
又欠他一份……
她无声地在心中对着他道谢。
忽地在这时,江北淮像是感应到什么似的,猛地睁开眼,满眼的红血丝。
见人醒过来,撸了把脸,神色自然道:“醒了?”
“嗯。”
“谢谢。”
江北淮倒水的动作一顿,因为发烧的缘故,张知润的嗓子有些沙哑,传进他的耳朵里,轻轻的,像是老电影里播放的旁边。
张知润接过水后大口大口地灌着,病房里一瞬静默下来,好一会,江北淮才小声道:“欠着吧。”
“什么?”张知润停下动作,好奇地问。
江北淮摆摆手:“没什么,感觉怎么样?”
张知润点点头:“好多了,我睡了多长时间?”
“一天。”
张知润脸色不好,想去找手机:“有人给我打电话吗?”
见江北淮摇摇头张知润不免松了口气。
“警方那边你不用担心,查不到你头上。”
张知润惊:“你,你都知道了?”
“嗯。”
江北淮被她这副样子逗得有些乐,目光带上了几分揶揄。
张知润昏迷的这段时间,他边照顾边托朋友打听发生的具体细节,她的笔录自然而然地也到了手里,不用想也知道那天晚上她到底是去干嘛了。
“监控托人烤了一份,没有修复的可能。”
张知润肉眼可见地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