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州齐家
她抬头仰面不想让泪光落下,万家之上,三姓未动。
“哈哈哈。”
张知润笑出声来,食指随意抿去眼角掉下的泪珠,打趣问:“刘家谁有毛病?”
“齐家呢?啧,又加价啊。”
“有钱人的钱就是好挣啊。”
她嗓音变得沙哑,脸上笑容不减:“江北淮你说他们要是知道自己订好的药被你先用了,该怎么和你家作对啊?”
屏幕上数字依旧跳动,心上仿佛被插进了把无形的刀,疼得她有点呼吸不上来:“我来猜猜,广聚斋,聚的是天下财主。”
“宋家能鼎立,凭的是他们的化灵俢物又开窍吧。”
张知润用手背抹了抹脸颊上的泪渍,身体因为情绪微微颤抖:“怪不得能进这里除了直系就是配偶。”
“买的,卖的,外边可遇不到啊。”
张知润靠在椅背里,一种无力感油然而生。
想到了刚刚宋承霖对她的极力阻拦,拦什么呢,当面看着自己被卖和过后知道自己被卖,又有什么区别呢。
“江北淮,你让我信你,那你告诉我你和宋承霖又有什么区别呢?”
她仰头看着高悬的灯笼,陷入回忆:“我入宋承霖门下那年,他说以后不准备结婚生子。”
似乎是想到什么好笑的事,笑出声:“也不怕你笑话,当时我还真想着以后给他养老送终。”
她说完这句话嘴角笑容浅浅,不在多言。
十六岁后,即便生活诸般不易她也从不自怨自艾,既不依靠谁,也不期望谁。
唯独例外是对宋承霖,不是男女之情,却超越师徒,舐犊之情?知遇之恩?也算是吧。
所以他要插刀,那必是刀刀温柔,刀刀割人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