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女子不情不愿,已梳作妇人发,身着见到布衣,被母亲推搡过来坐下,正好坐在青夏所在的一桌。
青夏不想看别人热闹,正要转开去,就听到那母亲狠狠道:“我告诉你你都嫁人了,已经不是在家里的小姑娘了,任何事情不是你想为所欲为就能够的!女婿他再如何,你也都要顺着他一些,毕竟他是男人,在里在外都是要脸面的。”
女子不服气,反驳道:“他要脸面难道我就不要吗?我只是去红螺寺求个观音罢了,当着众人的面,他竟拎着我不肯罢休,非说我在外面私会?我嫁他之前都在家里面老老实实本本分分的做姑娘,他凭什么这么冤枉我?”
那母亲一滞,半晌才说:“你若一点问题都没有,那你跑什么?”
女子崩溃大喊:“我不跑我就留在那任凭他羞辱吗?人家是个和尚,是热情了些,可却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他凭什么要乱揣测?”
这一声吼引的店内其他人频频侧目,看起来是母女二人之间的矛盾,低声私语起来。
许是感受到了这么多的目光,那母亲一时臊的慌,身子一挡,狠狠的拧了下女子的胳膊,低声道:“你喊你再喊!你是巴不得叫所有人都知道你的那点丑事!”
女子吃痛低呼,起身要离开,就听到她母亲恨恨道:“你给我在这好好呆着,我去看身衣裳,到时你回去了给女婿和你家婆婆一人带一套,女婿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你小意一些,哄他一些,不就没那么多事儿了?”
女子没在说话,只是低声的啜泣入耳。
青夏一直侧身坐着,没有直面她们母女之间的矛盾,听了一耳朵的闲话,心里无奈叹息。
孰是孰非很难从简单的几句对话中判断出来,可只听着这母女二人之间的对话,都叫人觉得万分窒息。
无论对错,只要是男女之间便有了悬殊,自己的亲生母亲都不信任自己的女儿,这叫她如何好想?
那母亲走后,青夏微微侧头,看清了那女子的容貌,很安静的长相,肤色蜡黄,双目无神,嘴唇略有些厚,此刻正擦着眼角留下来的眼泪。
不过多时,田田和有瑛都挑好了自己想要的衣裳,三人没再多待就走了。
马车之上,田田还在说着自己和有瑛是如何选好了成衣,本来按照青夏的意思,是让她们挑两匹料子做秋衣的,二人嫌麻烦也觉得裁置新衣贵一倍的价钱,便选了她们穿的上的成衣,田田说:“有瑛的衣裳都是黑色灰色,颜色又老气又沉闷,我今日给她挑选的是水粉,很适合她呢。”
青夏笑笑,看向那垂首微笑的有瑛,说道:“今日出门仓促,等哪天彻底空下来,再带你们去其他地方转转,也给你们置办一身行头,入秋之后再过不久就彻底冷下来了,虽说府上也会为你们准备新衣,可是那都是统一发的,大差不差,到时你们自己再选喜欢的。”
田田憨憨一笑,有瑛更要沉默一些,但她嘴角噙笑,微微而已。
……
一连好几日,青夏都会去红螺寺转一转,通常是下午时候去。
这时候红螺寺的事情还没探出个究竟来,倒是惹了府中表姑娘的不快了。
这日青夏还是同一时间出府,人刚走到满芳亭,便见前面站着的表姑娘,以及她身后的琉钰,脚步微顿,随后坦然的走去,行礼过后,等她先过。
陈婧娴没动,反而往她面前走了两步,与她不过两拳的距离,身后的有瑛训练有素,察觉来者不善,但没有轻举妄动,只紧盯着前面表姑娘的脚步,若是在进一些到了危险地域,她就要挺身而出了。
陈婧娴停下,神色微沉,打量着眼前的人,呵呵笑道:“听说木安苑的姑娘,这些日子常常出府,一去就是大半天,不知青夏姑娘去哪儿了?大表哥可知此事?”
琉钰跟在身后,两步之距,静默看着。
青夏如实回答:“奴婢是去红螺寺烧香拜佛。”
陈婧娴眼眸一沉,冷嗤一声:“红螺寺?求神拜佛哪里需要你日日都去?”
“……”
“这京城中有那么多寺庙,出了名的也不止一两个,你偏偏去什么红螺寺,你可知那要求的是什么?”
青夏神色如常,道:“听说红螺寺求子观音甚是灵验。”
看她如此老实说出目的,陈婧娴羞恼不已。
“你倒是敢说,也敢去求,主母还未进门之前你便要求子,你的野心很膨胀啊!”
青夏微微蹙眉,面带不解:“可是奴婢并非是去求子啊。”
“还想狡辩?”陈婧娴冷嗤一声,一副看透了她的模样,道:“你们这些人是个什么心思,我心里是再清楚不过的,不过是以为自己一步登了天,受了几分不一样的待遇,便自觉高人一等,你企图早日怀个孩子,好稳住自己的地位,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你跟的又是什么样的人,岂会容你如此胡闹胡作非为?”
她噼里啪啦一顿教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