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家即将远走海外,萧家将取而代之,后宫之中,贵妃和皇后肯定会有摩擦,这是我不愿看见的。”
陈东重重叹了口气,鱼和熊掌不可兼得,无论是舍鱼而取熊掌,还是舍熊掌而取鱼,都不是他的想法,他想坐享齐人之福。
“另外,我还要伺候在陛下身边,陈家庄不可没有人打理,只能辛苦皇后了。”
宇文柔不服气的哼了一声,“萧有容要斗就斗,本宫可不怕她!”
燕云铮也点了点头,“陈家庄只需要派遣一个亲信接手即可,何须劳烦皇后?再者说,宇文家并非全族搬迁,你那位二哥肯定不会走。带走皇后一事,不需要再说了。”
燕云铮和宇文柔都不同意,陈东只能干瞪眼。他总不能把宇文柔绑架到陈家庄。
“在这里始终不爽利,和我回宫。”宇文柔舔了舔嘴唇,一脸媚态的盯着陈东。一边说着,还一边扯着陈东的衣领向外走。
陈东下意识看向燕云铮。
燕云铮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既不赞成,也不反对。
“不打扰陛下休息,小的先告退。”陈东犹豫了一下,说道。
宇文柔和陈东先后出去,燕云铮脸色顿时垮了下来,大袖一甩,桌案上的奏折全都被甩到了地上。
她余怒未消,将两个凳子先后踹倒,藏在袖里的短剑更是扎在了桌案上。就好像那是陈东。
…………
次日一早,李玉环进来收拾房间,看到屋内一片狼藉,忍不住夹紧了双腿,眼带春水。
“陛下可真疯狂。”李玉环心中暗道。
她瞟了一眼正在沉思的燕云铮,感觉自己心脏“砰砰”狂跳,已经变成了燕云铮的形状。
燕云铮拟好圣旨,让户部安排救灾之事。
户部不敢怠慢,立刻安排,将运往雍州的粮食中掺入细沙,快马加鞭送出。
燕云铮又给宇文青下旨,严令西军沿途护送。至于开挖运河之事,兹事体大,以大燕现在的实力,还做不到。
“陛下竟然在救济粮中掺入细沙,这也太过分了!”
“谁说不是啊!雍州百姓也是大燕子民啊!陛下怎么能这么做?”
“枉我之前还以为陛下爱民如子,没想到竟然是这副嘴脸!”
“错了,你们都错了。陛下这是逼不得已。”
“逼不得已?”
“运往雍州的救济粮经常遭到盗匪劫掠,十不存一,陛下在粮食中掺入细沙是为了防止盗匪劫掠。口感虽然差一点,总好过饿肚子,你们说是不是?”
“原来是这样!”
“是我们错怪陛下了!”
“陛下还是一如既往的宅心仁厚啊!”
救济粮从燕京城离开,百姓们就议论纷纷,指责燕云铮。可随着锦衣卫下场扭曲舆论,燕云铮的口碑瞬间反转,又变成了爱民如子的好皇帝。
宇文青接到圣旨后,也给宇文峰传了消息,让他安排军队保护救济粮。
西军开拔,在雍州和燕州交界之地,护送运粮队。
盗匪听说了此事,又看到有大量军队护送,纷纷熄了劫掠的心思。
有不信邪的盗匪从山上冲下,杀退护粮队后,打开了粮袋。其中不止是陈米,更是掺入了五成的细沙,简直丧心病狂!
自那之后,再也没有盗匪劫掠。
雍州的饥荒也算是缓解了一些。
得到这个消息,燕云铮总算是松了口气。
陈东那家伙虽然一肚子花花肠子,但脑子确实灵光。
而宇文青派去的人,也顺利从巨鹿书院抓到了赵鹿,一路押送回燕京城。
“嘭”
赵鹿被关进了锦衣卫诏狱,陈东向送人来的宇文峰道了声谢。
宇文峰连忙道:“陈统领客气。这家伙竟然敢抢夺科举试卷,人人得而诛之!”
“人已送到,末将告辞!”
燕十三将宇文峰送走后,满脸喜色的说道:“统领,把这家伙斩首示众,以后就没人敢打我们的主意了!”
陈东蹲在诏狱前,居高临下的看着赵鹿。
赵鹿披头散发、蓬头垢面,手脚都戴着镣铐,身上不止衣衫褴褛,更是有大片大片的血污。这一路上,肯定没少吃苦头。
“为什么要抢试卷?”陈东疑惑的问道,“为了你的学生?”
赵鹿沉默不语,竟盘膝而坐,淡然处之。
“统领,直接杀了吧。”燕十三咬牙道。
陈东摆了摆手,“好歹也是三品武道高手,杀了可惜,饿他几天,看他愿不愿意开口。”
燕十三答应一声,随即拿出一份厚厚的折子。
“这是属下辗转八州收集到的名册,作奸犯科之辈都记录其中,基本已经查实,皆是死罪。”
陈东眼角一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