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半年前，崔三迷上了赌博。
狱卒们在监狱中无事可做，也会打牌玩乐，但很克制，出去之后基本不玩。
可崔三不止一次在狱中大手笔赌钱，出去后，更是经常出入赌坊。
“十赌九输，崔三不过是一个狱卒，根本没有那么多钱财挥霍，可据那两个狱卒所说，崔三平日里的生活根本没受影响。”汇报的锦衣卫停顿了片刻，压低声音道，“统领，这两人的经济上都有问题，背后肯定有人支持。”
陈东了然的点了点头。
“先把他们两个关起来，多叫点兄弟和我去马大家。另外，再去查查，方家七天前有没有出事。”陈东吩咐道。
“是！”
陈东命人给燕十七换了一套衣服，他虽然面容沧桑许多，但穿上这身衣服，身上又多了丝丝煞气，整个人如脱胎换骨一样。
就连双眼，都恢复了锐利明亮。龙行虎步间，自有一股森严气度。
陈东看的眉头一挑，还真是人靠衣装，佛靠金装。
说来奇怪，大燕境内竟然没有佛教。
或许还没诞生？
…………
抵达马大家时，天色已经发黑。
锦衣卫上前“砰砰砰”敲门，却无人应门。
陈东眉头一皱，“破门！”
燕十七急于表现，喝道：“我来！”
他上前两步，右脚在门上用力一踹。
“咣当”
门被踹开，十几个如狼似虎的锦衣卫瞬间一拥而入。
院中没有灯火，似乎无人在家。
陈东背负着双手走了进来，冷然道：“搜！”
锦衣卫瞬间散开，燕十七手持长剑，护卫在陈东身侧。
陈东环视一圈，这宅子虽然不大，但售价也得千两以上，马大一个狱卒，一辈子也买不起。
“统领，茶杯里还有温水，人刚走不久。”有人匆匆来汇报。
陈东眼角一抽，来迟一步！
对于暗处的人，他心中不免生出一股忌惮。
对方不止果断、而且迅速！
“统领，宅中无人！”
“统领，没发现可疑之物。”
陈东深深吸了口气，“留四个人在这里守着，其他人询问街坊邻居，画出马大之妻画像，大索全城！”
“是！”
一众锦衣卫迅速出去做事，燕十七凑上前来，低声道：“统领，要不要去鬼市搜一搜？”
陈东眉头一挑，“鬼市？”
“鬼市鱼龙混杂，最适合藏身。”燕十七道，“而且，这马大之妻来路不明，我们可以去天宝阁购买情报。”
“天宝阁？”陈东眯了眯眼睛，“你对其很了解？”
“之前做暗卫的时候，人手不是很充足，买过几次消息。”燕十七道。
“我听说那里的掌柜是个美艳动人的胡姬，似乎是叫花……花什么来着？”陈东皱眉，露出了一抹思索的神色。
“花飞蝶。”燕十七脱口道。
陈东恍然，“没错！看来你对那里确实很了解。你带我去天宝阁转转。”
…………
陈东、燕十七皆是一身黑袍，脸上也带了面具。
用燕十七的话说，鬼市里都是不人不鬼的家伙，遮掩身份可以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再临鬼市，给陈东又是另一番感觉。
没有那么多人的注意，没有指指点点和低声议论。
就像是水滴融入大海，丝毫不起眼。
到了天宝阁，也没有女掌柜飞身相迎。
他们就是最普通不过的两个闲汉。
“两位需要点什么？”一个胡姬迎上来问道。
燕十七道：“买消息。”
胡姬向燕十七摊开了手。
燕十七将一个十两银锭放在了胡姬手里。
胡姬微微一笑，“请跟我来。”
胡姬将两人带到了里面的房间，一个头发花白，戴着半块面具的老者，正在房间里喝茶。
“姜老。”胡姬恭敬道。
姜老轻轻点头，声音沙哑的问道：“想问什么？”
“狱卒马大之妻，是什么来历？”燕十七问道。
姜老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接着，又若无其事的将茶杯凑到唇边，抿了一口热茶。
“无名小卒，未曾关注。”姜老漠然道。
燕十七冷笑道：“天宝阁号称全知全能，下至贩夫走卒，上至皇亲国戚。哪怕是王爷宠信了哪个女人都知道。”
“现在你和我说未曾关注？看不起我？”
燕十七暴躁的抽出长剑，剑锋架在了姜老的脖子上。
姜老不动如山，气度森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