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孩子,婶婶也是不知道,一时糊涂才冤枉了你,好在没有铸成什么大错,你可千万不要放在心上,婶婶岁数大了,脑子糊涂。”
段欣喻原本不是喜欢抓着人不放的性子,但刚刚沛氏的做法实在是没有给她留活路的意思。
人都欺负到了自己的脑袋上,她也不会惯着。
便笑了笑道:“婶婶说的这是哪里话,婶婶岁数大了,脑子不好使,可侄儿媳的脑袋是好使的,我怎么记得方才婶婶说,若是我真的去前线送了粮草,婶婶就要跪在地上给我道歉?”
此话一出口,秦氏也是没想到的,她往日里瞧着段欣喻不是个迎风而上的人,如今居然也这般得理不饶人。
沛氏更是脸色直接难看到了极点,猛的一把松开段欣喻的手。
“怎么?难不成我一把岁数,还真的叫我给你跪在地上赔不是不成?再怎么说我也是长辈,我的礼你可受得起?小小年纪也不怕折了寿命。”
段欣喻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
低头嘲讽的冷笑:“婶婶说的极是,侄媳妇的确是受不起婶婶你的礼,但婶婶赔的不是,我还是受得起的。”
“你!”沛氏气的伸着手指头指着她的鼻子。
段欣喻却不卑不亢的看着她,毫无退缩之意。
“你个小丫头片子,小门小户的庶女,这是反了天了,居然想让长辈给你赔不是!”
段欣喻就猜到她会倚老卖老:“婶婶说的这是哪里话,要赔不是这事儿,可是婶婶你自己说的。”
“你!”沛氏气的几乎是咬牙切齿。
秦氏眼看着被吵的头疼,猛然拍桌而起:“够了!既然是你做的不对,赔个不是又能如何?”
“嫂嫂!”
“别说了,赶紧给欣喻赔不是,这件事儿就算过去了。”
有了秦氏发话,纵然沛氏心中万分不愿。
却也还是只能赌气般的低着头,从牙缝里挤出一句。
“段丫头,我给你赔不是了。”
段欣喻笑了笑:“婶婶以后还是要谨言慎行才是,得罪了我不要紧,若是日后口无遮拦的得罪了官家,那可是要全家人给你送命的。”
沛氏害人不成被反咬一口,心中已经是憋足了气。
愤恨之下甩袖离去。
段欣喻这才满意的回头看着秦氏。
“婆母,儿媳送你回院休息。”
回去的路上,秦氏依旧黑着脸。
“你毕竟是个妇道人家,送粮草这种事情,纵然是立功的好事,却也能轮不到你一个妇道人家出头,若是被人抓住了辫子大做文章,与你与侯府都不是一件光彩的事。”
段欣喻搀扶着她:“是,儿媳谨记婆母的教诲。”
秦氏纵然心里十分不悦,可毕竟送去粮草,救的是她自己的儿子。
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段欣喻将秦氏送回了院里,这才松了口气,同弗冬采菊一同回了院子。
一路上,采菊兴致勃勃的问着弗冬在江南的事。
弗冬将这一路的危险经历都告诉了采菊。
采菊听得津津有味,转头又心疼起自家姑娘。
再一看到段欣喻肩膀和脖子上的伤口,竟忍不住红了眼眶。
“姑娘,一会儿我去太医院,给你找最好的去痕药,定然不会让你留下一点伤痕的。”
段欣喻知道采菊这几日在家中不容易。
便拉着她的手坐下。
“这倒是不打紧,我且问你,这几日家中可有异样?孟小娘没有闹出什么名堂吧?”
“孟小娘前几日倒是闹了几次,但是也没闹出什么风浪,家里都还算是安生,施粥的粥铺也一直都一切正常。”
段欣喻这才松了口气。
“京都可有什么变动?”
采菊仔细想一想,才开口。
“变动倒是没有什么,只是京都最近倒是有一件喜事,从高丽来的那个熙妍公主,前几日在皇后娘娘的寿宴上喝多了酒乱了分寸,被抓到在偏殿勾引恒王殿下,虽然是件丑事,但毕竟是高丽来的和亲公主,便被陛下指婚许配给了恒王殿下,过几日就是成亲的日子了。”
一听这话,段欣喻的眉头瞬间皱在了一起。
她同熙妍有过几面之缘,知晓她酒量不弱,纵然是个高傲的性子,却也不是个会乱了分寸的人。
怎么可能会在寿宴上勾引恒王?
只怕这其中有蹊跷,恒王如今在朝中颇得人心,若是在有了高丽的势力……恐怕储位是势在必得。
只是这世上哪有那么巧的事。
难不成,是恒王为了得到高丽的势力,故意安排的这场局?
一切猜测,让段欣喻的心里说不出的烦躁。
如今储位之争愈演愈烈,自己和季淮安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