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依慕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简陋的床上。
环视一圈,室内陈设简单,还散着一股淡淡的霉味,令她不由得皱起了眉。
这地方实在太差了吧!
羌国宫中的冷宫,都比这地儿好上十倍不止。
她揉了揉有些发痛的脖颈,坐起身来。
“吱呀”一声,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一个身着灰衣的丫鬟拎着一个食盒走了进来。
“公主,您醒了?”丫鬟见阿依慕坐起身来,一脸惊喜地说道。
阿依慕点了点头,“可有吃的?”
被打晕后一直未进食,她此刻只觉得饥肠辘辘。
丫鬟连忙将食盒放到桌上,打开盖子,端出一碗热腾腾的鸡汤面来。
阿依慕看了一眼那碗面,眉头微皱,“怎么只有一碗面?这就是萧霁的待客之道。”
丫鬟解释道:“公主,此处地处偏僻。您先凑合着吃些,等会儿奴婢再想办法给您弄些吃的来。”
阿依慕不满地撇了撇嘴,但她实在饿得不行。
最后,还是一脸嫌弃地端起那碗鸡汤面,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边吃,她还不忘使唤丫鬟,“去把萧霁给我找来,本公主有笔账要找她算。”
丫鬟哪敢怠慢,立刻出门就去传话。
不一会儿,萧霁就出现在房内。
阿依慕一见到他,立刻放下手中的碗,怒气冲冲地说道:“萧霁,本公主让你把我请来,你就是这么把我请来的?”
纵使她身强体健,脖颈后传来的阵阵痛感仍让她无法忽视。可以想见,那个黑衣人是用了多大的劲。
萧霁:
他一时亦有些无语。
昨夜,当七夜将昏迷不醒的阿依慕带来时,萧霁也是有此一问。
七夜是这么回答他的。
七夜:“主子说,做戏就要做全套。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可不能让人看出破绽。”
萧霁不得不承认,萧凛确实比他考虑周到,但这阿依慕也是个难缠的。
萧霁:“做戏就要做全套,万一暗处有你们羌国人盯着。”
阿依慕盯着萧霁看了半晌,眯着眼,一脸怀疑地说道:“萧霁,你该不会是在借机报复本公主吧!”
萧霁:“我行得正坐得端,怎会做此等小人行径。”
阿依慕冷哼一声,显然对萧霁的话并不相信。
不过,她也没有再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缠,而是开门见山地问道:“那些刺客都死了?”
萧霁点点头,“不是被杀,就是服毒,一个活口都没留。”
阿依慕拍拍手,笑道:“我的好弟弟,真是用心良苦啊!”
萧霁:“永历帝已经派了大理寺彻查此事,你暂且在此地躲一阵,等合适的时机再现身。”
萧霁不说还好,一说阿依慕更来气。
阿依慕怒道:“萧霁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发霉的屋子,简单的面条。就算是行军打仗,阿依慕也没吃过这样的苦头。
萧霁淡淡地瞥了她一眼,说道:“公主若是觉得委屈,大可现在就离开。”
阿依慕顿时语塞。
她以前怎么没发现,萧霁也是一个牙尖嘴利的。
阿依慕瞪了萧霁一眼,气呼呼地说道:“本公主不走,本公主要吃肉,你去给我找些肉来。”
羌国是游牧民族,向来是无肉不欢。
一天没吃肉,阿依慕就觉得浑身不舒服,萧霁休想用这么一碗鸡汤面就打发她。
萧凛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
阿依慕这才心满意足,这才继续说道:“羌国那边可有消息?”
萧霁点点头。
他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递到阿依慕面前。
萧霁:“自你离开皇都后,阿图鲁就发动了政变,并封锁了消息。”
阿依慕接过信,拆开信封,取出里面的信纸,快速浏览了一遍。
看完信后,她将信纸揉成一团,狠狠地砸在地上。
“我父王呢?”阿依慕咬牙切齿地说道。
萧霁摇摇头,“没有羌王的消息,应该是被控制了,阿图鲁好像在找什么东西。”
阿依慕怒道:“阿图鲁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你说得对,当时我就不该顾念姐弟之情,留他一条狗命。”
阿图鲁向来是个软骨头。
当初他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求她饶他一命,阿依慕想着他们好歹是姐弟一场,就心软了。
可谁曾想到,她这好心,竟然养了一只白眼狼出来。
萧霁:“和亲使团里有他的人。如我们猜想的一样,他想杀了你,并嫁祸给大兖,这样就能破坏和亲,还能再次发起战乱。”
阿依慕冷笑一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