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佳荣保捏着手里的烟枪,看着老大的模样,愁的更是要掉光头发。
一旁的赫舍里氏闻言,终于忍不住哭泣的声音。
“老大老二,可今儿个荣嫔娘娘还传信来,说丫头得罪了宜嫔,冲撞了龙裔,被万岁爷禁足了呜呜呜……”
赫舍里氏哭的上气不喘下气,“我可怜的女儿啊……”
“休要胡言。”马佳荣保重重地用烟枪敲了敲桌子,呵斥自己的妻子,眼中同是懊恼。
“天家的赏是恩赐,罚也是恩赐,能入天家的后宫,是咱们闺女的福气,哪会可怜,休要给丫头添麻烦。”
“呜呜呜……”赫舍里氏用帕子捂着嘴抽泣,闻此话心中一痛,默默垂泪起来。
“你们是怎么想的?”见妻子明白了他的意思,马佳荣保望向另外两个儿子和大儿媳妇。
“老大、老二和丫头都是我的孩子,他们在我心中的地位是一样的,故公家我们给他们的聘礼规格都是八千八百八十八两。”
“而丫头是女子,你娘原本准备等她出宫嫁人时再补贴两个铺子,可如丫头入了宫,我想把东西折合为一万两送入宫中,你们可有异议?”
“阿玛额娘,你们怎么会这么问?我们当然不会有意见。”马佳石塔哈急眼了。
“妹妹在宫里日子难,自当多拿些钱财。而我和弟弟是男子,会自己铮家业的。”
马佳页博肯亦是言道:“全凭阿玛额娘做主,不过银票数额最好化整为零,这样妹妹打赏人购置东西也方便些。”
马佳老夫妻满意地点点头,侧头看向沉默不语的大儿媳。
“舒和,你要是有什么想法,可以直接说。”
“舒和没有想法。”马佳石塔哈耿直道,用胳膊推了推妻子,小声提醒。
“你可别犯浑,那可是我亲妹妹,唯一的。”
马佳塔石哈娶的媳妇是乌拉那拉家旁系的姑娘,从五品翰林院侍读的嫡长女,乌拉那拉舒和。
丈夫挤眉弄眼的模样,让乌拉那拉舒和心中好笑。
她起身恭顺地说道:“儿媳对阿玛额娘的分配并无异议。只不过宫中万事打点虽然都需要银钱,儿媳作为长嫂本应给妹妹添妆,可如今妹妹在深宫之中,儿媳也想出一些绵薄之力。故在想给妹妹送哪些礼。”
马佳荣保满意地点点头,这儿媳妇懂事。
他摸着胡子点点头,“你的好意我们丫头心领了,可入宫携物本就苛刻,现如丫头还被禁足不宜伸张。况且我马佳家也没有用儿媳妇嫁妆的道理,只有没有用的男人才会糟践媳妇的嫁妆。”
说完他看向妻子,后者会意一笑。
“舒和你是个好的,我晓得,你过来。”
赫舍里氏朝着儿媳妇招招手,后者看了一眼丈夫,见其点头,方走上前。
“额娘?”乌拉那拉氏疑惑地看着婆婆递过来的账本。
“这是家里田产店铺的账簿,理应由大房长媳管理。原先我担心你年纪轻,处理不好,故先自己掌管着,如今你是个聪慧的,这些东西便交由你保管。”
“这……”乌拉那拉氏有些惊讶,望向夫君求助。
这些东西怎么能是让她才进门半年的新妇管理的?
“收着吧,大嫂。”马佳页博肯劝说道:“额娘年纪大了需要多休息,有了嫂嫂的帮忙定能永葆青春,长命百岁。”
赫舍里被小儿子逗笑了,“你个油嘴滑舌的。”
“舒和收下吧。”马佳塔石哈笑着朝妻子点头,“额娘信任你,万不可辜负额娘。”
乌拉那拉氏见状,福了福身,“儿媳定会好好管理家中琐碎,为额娘分忧。”
马佳塔石哈/页博肯起身行礼,“儿子们也一定会给努力上进,给妹妹撑腰。”
“好好好,我也不求什么泼天富贵,只希望你们安安稳稳地过日子,也希望丫头手里宽裕了,禁足的日子能好过些。”
马佳荣保握着妻子的手给她暖手。
看着小儿子和大儿子手足和谐,大儿子扶起大儿媳甜甜蜜蜜,马佳荣保夫妇俩目露欣慰和惆怅。
马佳页博起身坐回位子上,意觉不对,突然出声。
“阿玛,主枝那边传这消息过来,不单单是通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