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事万物讲究过则伤身。皇上操劳政务殚精竭虑,又加之酒醉竭精、好散其真……
起居无常,故周敦之礼需有度,近期宜饮食清淡,修身养性,心神通畅。”
太医院院正弯腰恭敬地回禀,低眉顺眼地阐述。
皇太后懵逼脸,她听得懂大白话的汉语,这是啥啥啥?
她看了一眼身旁的苏麻喇姑。
“太医的意思是?”苏麻喇姑急切地问道。
是的,苏麻喇姑也来了。
听到皇上昏迷了,她就赶紧也过来了。
院正无奈接受同僚们同情的眼神,用大白话解释。
“皇上本就龙精虎猛,偶尔一夜六七次无妨,但日日若是如此,容易伤着本源。”
皇太后听了这话,脸上青一阵红一阵,差点跌坐在地,万幸被保养得当的苏麻喇姑扶住了。
苏麻喇姑的表情自然也并没有多好,愤怒在黝黑的眼底燃烧。
她扫过殿内的众人,多年伴随太皇太后的威仪,让众太医和宫人们不敢与之对视。
“李公公,皇上为何会如此?这段时间是何人伴驾?”
苏麻喇姑压抑怒火问道。
自从太皇太后逝世之后,她确定玄烨能够维持以往的克制自重,就搬到了冷宫附近居住。
平日里养花侍弄菜园子,没有再刻意留意后宫里的动向。
竟不知有这起子狐媚子,勾搭皇上险些熬坏了身子。
皇太后听了苏麻喇姑的质问才反应过来,她一拍桌案,怒气冲冲地看向冷汗淋漓的御前大太监。
“李德全,是不是那个赫舍里氏?”
“你老实交代,哀家在御花园走之前,皇上明明说过会处置那个贱婢,为什么好端端地直接越过官女子,直接把她封为了答应?”
皇太后原先压制住的怒火‘蹭蹭蹭’得往上飞跃。
“玄烨是个孝顺忠正、处事妥帖的好皇帝,绝不会做出阳奉阴违的事情,说!那个贱婢后来对皇上说了什么?”
“这,这……皇太后明鉴呐。”
李德全‘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内心暗暗叫苦。
他没有带一丝情感,吐字清楚又快速地阐述了,皇太后离开后发生的事情。
皇太后听完解释,突然想起这如同董鄂氏做派的宫女,又想起她入宫的原因,心里恶心得不行。
“贱婢尔敢!”她直接把桌边的热茶摔在了地板上。
‘彭!’
茶杯摔得四分五裂,跪在地上的李德全被残渣溅到,也不敢发出痛吟。
皇太后发怒,殿内其他人也纷纷跪下。
“请太后娘娘息怒,请太后娘娘息怒。”
“息怒?哀家如何息怒?皇上都被——”
皇太后气得两眼发黑,往后一倒。
“太后!”
身边的嬷嬷惊呼着扶住皇太后,正巧此时老李太医迈着蹒跚的步伐来了。
所有太医眼睛一亮,救星来了。
老李太医是被小李太医扶着来的。
他一来,先是给皇太后来了一针,扎醒后又在皇太后的催促下给皇上看了诊。
老李太医搭在皇上的脉搏上,然后他整个人就‘暂停’了。
殿内其他太医除了院正,都被皇太后赶了出去。
“老李太医,皇上究竟如何了?什么时候醒来?日后可需要注意什么?”
皇太后一连串的问题,无不昭示爱子之心。
自然更重要的是,皇太子胤礽还未长成。
虽有其阿玛风姿,但边境有动乱的大清,此刻经受不住再来一个少年帝王。
这脉象……忽而虚浮,忽而强劲,时而加快,时而平稳。
老李太医行医多年,从未见过如此奇怪的脉象。
这不过是轻微肾水用得多了,不像等等,怎么回事?
怎么没问题了?
“嗯……”
龙塌上的人忽然呓语,皇太后等人惊喜地凑近,然后他就在老李太医看熊猫的眼神下醒来了。
“朕怎么了?”
玄烨摸了摸头,控制住右手不去摸左胸口,一抬头就看到两张褶子脸。
一老,一更老;一女,一男;一惊喜,一震撼。
什么情况?玄烨一头雾水,撑起身体不动声色地往后退去,远离古怪的老太医。
抬头对着皇太后愧疚道歉:“让皇额娘操心了。”
在这片刻间,昏迷前的记忆回归大脑。
玄烨瞬间明白,是因为自己的昏迷,李德全派人通知了皇太后。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皇太后喜极而泣,心里打定了主意。
那个什么答应,铁定要处置,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