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舍里乌兰珠脸上浮现瞬间空白,失宠了?
她不敢相信。
隆科多那副像是离不开五石散一般,离不开那李四儿。
狗男女缠缠绵绵,不顾纲常伦理,大白天都能在花园中瞎搞的作态。
居然失宠了?
她不信。
“你不信吗,乌云珠?”
耳边有人问道,赫舍里乌云珠愤慨地摇摇头:“我不信!”
话一出口,她整个人都僵住了。
不知何时,殿内只剩下她和顺嫔两个人,门窗被关了起来。
怎么办?怎么办?
赫舍里乌云珠急得额头冒汗,丹若却是优哉游哉地观察下首的女人。
皮肤不够白,那是还算细腻。
鹅蛋脸,柳叶眉,五官不够精致但胜在端庄大气。
一双柔情似水的杏眸,让她整个人都灵动起来,哪怕身穿老气纵横的暗青色旗装。
“乌云珠,这里只有你和本宫两个人,说说你怎么来这里的吧?日后又有什么打算?”
哪怕是同情这个女人的遭遇,可她还是不愿意委屈自己,把某人的小妾放在眼前。
丹若抬手摸了摸鬓发,端详着自己的素色的指甲,觉得或许可以做个美甲。
也可以召见额娘、大嫂子和大伯母,一起合伙开个美甲店。
赫舍里乌云珠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她咬开舌尖,咽下口中的血腥味,一脸镇定地坐在椅子上装傻充愣。
“娘娘,妾身不明白您这话是何意。”
“你确定不知道本宫是何意?”
丹若起身走到赫舍里乌云珠身边,拿出腰间的帕子,就要给她擦去那太阳穴的晶莹。
“看你紧张得,本宫给你擦擦——”
“娘娘!”
赫舍里乌云珠吓得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
她连声拒绝:“不用,不用,娘娘,妾身不热。”
这位不会也是看上她这具肉身了吧?
想起自己莫名其妙地被皇帝宠幸进了宫,她本就猜疑是个放浪不羁的色鬼上了她的身。
没曾想那家伙如此了得,居然男女通吃!!!
赫舍里乌云珠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来这凤仪轩都三天了,不会……
不禁想得误入歧途,她泪眼汪汪地望着一臂之隔的顺嫔。
嘴巴里又苦又腥。
她都不知道是在惋惜自己的贞操,还是面前这容貌绝色之人。
丹若心中满是莫名其妙。
不过是学电视剧中的大佬忽悠小弟,怎么就跟逼良为娼似的?
你不擦,本宫擦。
丹若拿起帕子给自己擦了擦脖子间的汗珠,这明明都快立秋了,天气还这么炎热。
实在是难受得紧。
身体不舒服影响心情,丹若没有虚与委蛇的心情。
“乌云珠,你不想知道你儿子的消息吗?”
她看向似乎还欲辩驳的女人,脸上浮现冷笑。
“本宫若不是有确凿的证据,能够证明你是谁,本宫是不会直接挑明的。”
赫舍里乌云珠沉默片刻,抬头看向冷着脸的俏丽女子。
“不知顺嫔娘娘想让臣妇做什么?”
“臣妇?”丹若扬眉:“你还把自己当是隆科多的老婆啊?”
“老婆?”赫舍里乌云珠不明所以:“是何意?”
“甭管这些不相干的东西,本宫问你,你回答,这样子本宫可以设法送你出宫,和你儿子团聚。”
丹若直接开出自己的砝码,赫舍里乌云珠心中划过期盼,面上镇定自若。
“臣妇一无所长,娘娘为何要办臣妇,更何况臣妇现在是,是,是……”
皇上的女人,这几个字让赫舍里乌云珠有些难以开口。
满人入关前不在意贞操,但入关后大批满人崇尚汉人女子的三从四德。
他们认为好的女子应该做到一女不事二夫。
而她阿玛,正好也是其中之一。
“是皇帝的女人,难不成你真要一辈子留在这里?”
丹若眼中划过流光,双手抓住女人的双肩,左手一缕几不可见的白光闪过。
“你连自己的儿子也不要了?”
她低下头,一点点逼近赫舍里乌云珠的脸,一双桃花眸黝黑深邃,似有万家灯火相称。
“哪怕他不上学,日日哭着喊着要见你?
哪怕他被隆科多打得吐血,也要爬墙见病入膏肓的你?
哪怕他为报母仇,大义灭亲以子之身告父,遭受万人唾骂?”
一个个犀利的问题,扎进了赫舍里乌云珠的柔软的心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