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面上一冷。
一跨步挡到女子身前,带着枷锁一个后仰,大力撞开了冲过来的某人。
‘彭——’
一声巨响,人倒了。
“哎呦——”
“我的儿~啊~”
陈琅倒栽葱一般倒在地上,脖子间的枷锁让他此刻姿态古怪非常。
林小茁急急忙忙止住向前扑的动作,幸亏身后的林翠云拉了一把,否则得要跌坐在陈琅头上。
“好险好险~”男孩拍着胸脯,惊魂未定。
林翠云抓回弟弟,生气地质问:“你跑过来做什么?”
“姐你没事吧?”
林小茁拉住女子,绕着她走了半圈,没发现任何脚印,充满疑惑地看向贾赦。
“怎么好端端打起来了?”
贾赦望着眼神清澈的男孩,想起了另一双眼睛,心中微酸,语气很是温柔。
“茁哥儿放心,你姐姐没事,老爷在和人玩呢。”
林翠云面上划过羞涩,眼神悄悄地望了一眼身前的男子,点了点男孩的脑袋。
“大人的事,不用你多管。”
什么嘛~又是这种话,最讨厌了。
林小茁气鼓鼓地不去看女子,抬头望向贾赦的方向,不禁发出惊叹。
这家伙咋这么高?
目测得有一米八了。
又转头看了一眼只到男人胸口的大姐,心中有些气闷。
上辈子她才一米六,这辈子看老姐这身高,他该不会一米七都到不了吧?
不会吧,男孩生无可恋地想着,早就忘了基因对男女身高不同的影响。
“嘶~贾恩侯,戳中你的痛楚呜了吗哈哈哈,哈哈哈。”
陈琅半躺在地上疯笑,世家贵族的教养不容许他像狗一般打滚站起来。
只能僵硬地躺在地上,讥讽对面置身事外的仇敌。
流浪的陈府女眷当中跑出来一位中年老夫人,她心疼地搀扶起儿子,转头凶神恶煞地瞪向贾赦。
“贾恩侯,我儿不过与你说几句话,你何至于如此心狠手辣?他万一摔出个好歹,流放路上可怎么活下去。难怪就你一个人被家族抛弃……怪是冷心冷肺的东西。”
男人面容冷漠,眼神晦暗,望着眼前这一场闹剧为平静,尽显世家公子不悲不喜、遗世而立的教养。
殊不知这番作态,更是陈琅恨得牙痒痒。
当年明明是他先认识的张婉,明明同是国公公子。
可偏偏因为这张高高在上的脸,让他心爱之人张婉倾心,非君不嫁。
最后却因内宅之斗落得个长子落水惨死,她自已产褥血崩而死的结局。
而这个男人非但不为她报仇,反而玩起古董,更是重新娶了妻子,新婚燕尔。
如此狼心狗肺,背信弃义,你说他怎么能不心生恨意!
“贾恩侯,不过打个贱婢,你这般心疼,难怪那破落户刑氏让你写了放妻书,哈哈哈,果然是个宠妾灭妻、狼心狗肺的家伙。”
“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她能有个好归宿,也是我的一件功德。我的家世就不劳陈将军,奥不,是陈少爷,费心了。”
男人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转身对着林翠云温柔一笑。
“我们快走吧,日头晒得人心烦意燥,被衙役发现了,少不得吃点苦头。”
“好。”林翠云红着脸点头,转头暗暗地瞪了一眼陈琅,与此同时伸手要去拉林小茁的手。
“茁哥儿我们走,怎么了?”手落空,林翠云疑惑地问道。
“啊?嗯,好。”
饮血匕首差点被发现。
林小茁急急地把匕首收回自已的空间,在女子不解的眼神中,讪笑着把自已的小手放到林翠云的手上。
“贾恩侯——”
陈琅双眼充血地看着离开的男人,撞开扶着自已的母亲,跌跌撞撞地冲向他们离去的方向。
“一个赝品你如此稀罕,正主在地下含冤莫白、受尽折磨你却至若惘然,哈哈哈……好一个贾恩侯,薄情寡性的东西。”
蓬头垢面、一身脏污的男人面上露出恶意的笑意。
“哈哈哈,呵呵呵……呵呵呵……你们贾家一下子出了五位贵人。”
他问:“怎么你这个做父亲,做大伯,做舅舅的,却要和我们一起流放,该不会是——”
一道道讥讽的声音随着两道鞭打声消失。
“吵什么吵?都流放了还精力这么旺盛,今天你的饭没了。”
流放的人群不止四王八公,还有其他牵连的九族,足有上万人。
人数众多,故负责看押陈、贾、牛、侯家流放人员的衙役们没有第一时间发现这里的情况。
被派过来查看情况的莫三元朝着陈琅就是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