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姓谢,你姓高。”边说着,我边起着身子,继续道:“把你的绣帕弄脏了,回头我洗了再还你。”
“郑姑娘,绣帕是冰儿的。”
正往着洞口而出的我,忽而发现身后的他竟停留在原地没有跟上。
“怎么了?”
“没什么,我看下箜篌上的弦而已。”话落,他便走了出来。
只是刚从洞中出来,我们还没转过巨石,就听见一个细碎慌乱的声音从着巨石那边传来。
“冰儿。”
“出来吧,都被发现了还跑。”
“哦”巨石后,一个娇小的身影慢慢地挪了出来,梳着小云髻的头低到了胸前,放在身侧的小手不停地捏着衣裙。
“你躲后面做什么?”
“本想听公子弹箜篌的,结果公子弹的是古琴。”
“那你为什么不进来?”
“不是啊,冰儿听公子今天弹的曲子,好像很开心似的,本来是要进来的,但是看到公子和郑姑娘在一起,冰儿就……”
“你不是以为我有断袖之癖吗?那我和郑姑娘一起,你进来就是了。”
身旁的他,朝我递了个眼色。
“不,不是的……”涨红的小脸猛地抬了起来,语无伦次地辩驳着。
“呵。”他淡淡一笑,
“喔,公子你故意吓我,哼,冰儿走了,不理你了!”时才的紧张,一下全扫了,蹙了蹙鼻,小人儿扭头便跑了走。
“是不是吓到了?在这谷里,有时候,我都怀疑自己是主人,还是她们是主人。不过,看到她们每一个人,都能原来的伤愁中重新寻回自己,真的替她们开心。”
“冰儿她真的很幸运,因为遇到了你。”我看着他,墨潭中的那丝伤愁并未因着他此刻的舒心而褪去半分,“那你自己呢?”
“我?”
“你从未觉得自己不开心吗?”垂目低颌,我小心地提着裙,步往回廊。
“也许,也许我没有她们这么幸运。”
没有她们这般幸运。是啊,冰儿是简单的,她在还没有经历复杂的时候,便已遇到了他,而他自己,定是在这复杂中,渡过了很长时间,他没有否认的话语告诉我,他内心深处是一种压抑的愁,只是因着刻意的掩盖而隐没在自己强作的欢颜中。
一刻之后,我与他在静默中回了房。他并未停留,只是关照我要好好休息,不要太过劳累。
之后的几日里,他没有来过,而我的身子却基本恢复如前。每日喝些药,进些补品,时不时地出去晒晒太阳,便无他事而做。
“他的纱还给你。”忽而,我想起几日前在小石洞里,他披在我背上的薄纱一直撂在榻边不远的铜镜前,走上前,取过薄纱,我决定去还给他,毕竟一个男人的衣物,留在我的房中,并不妥当。
我的手搭在门上正欲打开,冰儿细柔的声音幽幽地响在回廊,虽已压得很低,而话中的内容却依稀可辨。
“惠儿姐姐,你说公子骗郑姑娘,对不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