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婵独自在外,守着静鸿阁的门,心里不免一阵疼惜与愧意。
“他们人呢?”
“嗯?文……”听着我的声,她转过身子朝向我,福身行礼道,“他们都被皇上喊回去了。”
“喊回去了?”
他撤了守卫,撤了牢笼,他不怕我走吗?也许他怕,可也许他并不怕。
“你去用些晚膳吧。”
“嗯,那您呢。”小婵是个乖巧的女孩,她知道我不想听见“文侍中”三字,便努力地克制自己的称呼。
“我不饿,想到处走走,这些日子都被禁锢着,有些闷。”
“嗯。”
月如旧,天如故,只是君已不在我身旁。了无目的地走在静鸿阁前的小径上,我独自吸着带湿的热气,忽而,耳边响起一丝弦音,很是悲凉;以前,我听不懂曲声的意境,而如今,我竟莫名地读懂了。
宛沁亭,一抹银白身影远远地,坐在其中,晚风拂起,衣诀飘飘,墨色长发,掠面轻扬。箜篌,那袖间长指拨弄的弦正是箜篌的灵魂。
月夜漫漫路非长,那日别去成永离,问君现在何处逍,遥问星辰碧落沙。
长恭,是你吗?迷蒙的眼中,那抹银白的身影立起了身,朝我低低唤道,“兰儿,兰儿,和我一起看月亮好不好?”
长恭,是你吗?我急急地跑去,我发疯地奔去,然而,那站起的身影忽而消失在我的面前,耳畔的弦声亦停了住。
“兰儿,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