锣鼓喧天,凤凰花开。
三千人送亲队伍,夹杂着五百送嫁马车缓缓从南阳城城门驶入,热闹非凡。
众人只见这场婚礼声势浩大,却不知道这场婚礼结的是国仇家恨,送的是丧权辱国。
三个月前,天境率兵攻入陈阳,抢夺他们的土地,践踏他们的子民。
为了平息这场战争,陈阳不得不选择臣服,还要将他们国都唯一的王国公主凤澟作为战利品送入南阳。
晃晃悠悠的花车内,凤澟捏紧了手指,咬紧了牙关,脑子里全是临行前母亲的嘱托。
“禹王残暴,杀我族者众多,你此去艰难,一定要找机会杀掉他,为你父兄报仇,为你的族人报仇!”
禹王聂擎,杀她父兄,灭她族人,她一定要让他血债血偿!
在凤澟的暗恨中,车子穿过整个南阳城的大街,缓缓驶入了禹王府中。
然而整个禹王府中,却不见一丝红绸半根红烛,看见凤澟进来,也不过是平平无奇的道了一声好,就要将她迎入府中。
这哪里是迎娶王妃,这分明就是采买丫鬟。
凤澟身边的丫鬟小翠气不过想要出头,却被凤澟快速给拦了回来。
“小翠,莫闹!”
“可是公主……”
“没有什么可是!我们现在是俘虏,不是贵人。”
凤澟低低的开口,却听旁边的管家轻蔑一笑。
“王妃倒是个识趣的人,知道现在自己是什么处境,既然如此,大家都不要为难对方了,王妃,请吧。”
管家侧身,让开了身后的路。
凤澟身穿一袭大红绣金水云裙,腰间金色的流苏垂落着,踩着轻盈的步伐抬步往前,进屋前问了管家一句话。
“王爷今晚会来吗?”
“大婚之日,王爷自然会来。”
呵。
他既然会来,那就不枉她跋涉千里,忍辱负重了。
入夜时分,果然有一沉重的步子靠近。
那步子缓慢中带着一丝沉稳,沉稳中又带着一丝果决。
只听他一步步靠近,最终停在了门前。
凤澟听到一声见过王爷,然后房门开了,那步子迈了进来。
凤澟假装沉睡。
传闻中这禹王嗜杀成性,暴虐无常,她要是想杀他,还得沉住气才行。
心里想着,凤澟强迫自己放松下来。
却听得床前一声轻笑,一个低沉暗哑的声音传来。
“你双眉紧蹙,浑身紧绷,你确定你这是在睡觉吗?”
凤澟吓了一跳,猛的睁开双眼,马上弹起身来,便对上一双阴冷寒眸。
他刚刚不是还在门前吗,什么时候进来的,又是什么时候离她这么近的?
在凤澟惊恐的视线中,聂擎慢慢悠悠的站起身来,硬朗俊俏的脸上挂着似笑非笑。
“都说陈阳公主胆大心细,明艳无方,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
聂擎说着,似乎是觉得失望,转身欲走。
“王爷,留步!”
凤澟见状,白皙纤细的手牢牢拽着他的袖子。
聂擎挑着眉梢转过头来。
“公主还有何贵干?”
凤澟看了看自己嫩白手臂刻意点上的朱砂,咬牙道:“我既以入了将军府,就是将军的人了,将军就不想怜惜怜惜我吗?”
凤澟说着,大胆的抬眸迎上聂擎的视线。
她母亲说过,她的眼睛是这世上最好的毒药,每个见过它的人都会忍不住为它沉醉,进而陷入其中。
今天她就要用这双眼睛让这传说中的战王臣服,再加上她母亲刻意调制在朱砂痣里面的晚媚香,她定要他死无葬身之地。
凤澟心里想着,越发放柔了自己的身子,往禹王身上靠。
和她想象中的一样,这男人的身子就像寒风中钢铁一样,摸起来又冷又硬,可是只要你加火,他就能把你融化了。
现在的凤澟就是那把火,她要让他燃起来热起来,热到忘记自己,热到手无缚鸡之力才行。
果然,在凤澟刻意的挑逗之下,男人的身子渐渐起了反应。
他不再抗拒她,也不再试图推开,他的心跳甚至在为她慢慢改变。
凤澟不由冷笑。
母亲讲得对,等她将他变成自己的裙下之臣,那还不是什么都由她说了算了。
本就容颜绝色,加之一袭嫁衣披身,是妩媚妖娆,也是肆意张狂。
凤澟身子越发的软,越发的媚。
就当她以为自己快要成功的时候,却听这个男人冷淡的开口。
“晚媚香,传说中能让男人神魂颠倒的香,一旦中此香者,轻则让人发疯,重则让人半身不遂,但有没有人告诉你,一旦见血,此香便会反噬,顷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