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好歹、丢人现眼……
在他们眼中,梁娇有好过的时候吗?
从十六岁认识薄文砚,在这个恶心的上流圈子里,她接受到的就只有冷眼和谩骂。
有钱人的世界,她梁娇惹不起,还能躲不起吗。
她转身要走,怀里的小宝却突然挣扎起来,软糯的嗓音不停叫唤:
“麻麻,麻麻……”
梁娇深吸口气,把她放下来,声音顿时柔和了好几度:“怎么了?”
小宝一落地,脱开梁娇怀抱,小短腿蹬蹬跑到薄文砚面前,牵住他宽大的手指,一双大眼期待地看着他:
“小巴巴,回家。”
这一幕,所有人始料未及。
薄老爷子都错愕地愣住了。
薄文砚黑沉沉的眸子扫过去,看着奶团子清澈的眼中倒映着他的身影。
心软了软,他抱起小宝,唇角不经意勾起:
“好,回家。”
沈馨媛脸色难看的看着小野种把人从她身边带走,一步一步靠近那个贱女人。
她没忍住扯了扯薄老爷子的衣服,一脸柔弱:“爷爷,小宝她……”
不想薄老爷子竟欣慰地点点头,脸上难得带了几分笑意:
“小宝不愧是我们薄家的孩子,很乖巧,很懂事。”
殊不知,这话听得沈馨媛牙都要咬碎了。
梁娇显然也没想到小宝会做出这样一番操作,整个人原地愣怔住。
直到小宝另一只手也牵住她,梁娇才回过神。
“麻麻,回家。”
看着小团子清澈明亮的大眼睛,梁娇嘴唇动了动,说不出拒绝的话,又看了男人一眼后,不吭声默认了。
上了迈巴赫,二人坐在后排,中间坐着小宝,气氛诡异寂静。
前排司机余光瞅见薄总的冷脸,吓坏了,一路大气不敢喘。
回到薄家,梁娇冷着脸没有理会薄文砚,想牵着小宝上楼。
只是没等她动手,男人率先抱起小团子,冷声道:
“小宝练琴时间到了。”
自从发现小宝在音乐方面有超出常人的天赋后,薄文砚就特地在家里装修了一间琴房,钢琴更是从国外进口。
梁娇沉默了会,跟上去。
琴房里。
薄文砚坐在钢琴前,小宝在他旁边,小脸认真地听着男人弹奏。
在小团子听不懂的地方,薄文砚还会特地停下来仔细讲解。
梁娇的表情从一开始的冷漠渐渐变得复杂。
和薄文砚认识这么久,还从来没见过他这么细致耐心的模样。
如果他知道小宝不是他的亲生女儿,他还会这样吗?
梁娇感觉自己越来越猜不透薄文砚的心思。
他可以脚踏两条船,在她和沈馨媛之间摇摆不定,却也能在小宝面前展现难得的温柔。
温暖光线下,薄文砚冷硬的面容好似都被软化,散发着温和的光芒。
小宝满面笑容地跟着他学琴,一段简单的旋律,很快从她指尖弹出,在琴房里流淌。
等到下午的练琴结束,梁娇纷乱的思绪终于冷静下来。
小宝开心地从凳子上跳下来,一把扑进梁娇怀里。
“麻麻!”
梁娇笑着亲了亲她的小脸蛋,丝毫不吝啬夸赞:
“小宝真是个小天才。”
小宝笑容更加灿烂,依赖地抱住梁娇。
摸了摸小团子的发梢,梁娇看向依旧坐在钢琴前的薄文砚。
他余光淡淡扫了她们一眼,修长手指又开始在黑白琴键上动作。
流畅、悠扬的音乐缓慢流淌在安静的房间里。
光线打在薄文砚身上,留下一片浅浅的阴影。
这是梁娇从未见过的一面。
她愣怔着,心脏又不可控制狠狠跳动了下。
但仅仅只是一秒,梁娇又压下这股不知从何回来的悸动。
别犯贱了!
在他眼里,梁娇不过是他从贫民窟捡回来的乞丐罢了。
薄老爷子瞧不起她,薄文砚又何尝不是。
这个有钱人的世界,从不属于她,梁娇永远变不成他们想要的千金小姐。
——
此时另一边沈家别墅,一片狼藉的房间里。
沈馨媛再也没法掩盖脸上的嫉恨,咬牙又狠狠把手里的口红扔在地上。
都怪那个野种!
要不是她,薄老爷子今天说不定就被她说动了。
一个下贱婊子生的野种,也敢和她作对!
沈馨媛面色阴沉地想着,手机屏幕突然亮了。
来电是一个陌生号码。
沈馨媛不耐烦接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