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元元窝在张正宗怀里,两人保持着这种姿态几分钟,直到再没听到马蜂嗡嗡的叫声,才敢从张正宗的腋下钻出小脑袋。
“走了,走了。”陆元元拍了拍张正宗的手。
终于走了。
刚刚差点憋死了。
张正宗挺直腰身,清隽的脸居高临下地看着怀里的妻子,“你没事吧?”
陆元元笑笑,“没事啊。”
她被张正宗护在怀里保护得很好,加上上山时特地换了身质地比较硬的衣服,马蜂的武器就算再尖锐,也扎不进她身上。
“没事就好。”张正宗应了声,脸部肌肉微微一扯,疼!
“你怎么了?”陆元元担心,眼睛上下扫视张正宗。
照理说,张正宗跟自己穿的一样厚,蜂刺蜇不进来啊。
抓着张正宗的手一瞧,吓了一跳。
张正宗的手背浮起一个红肿的小包,周围还泛着红。
“我帮你挤出毒刺,你忍忍哈。”
说着,陆元元用指甲盖将张正宗手背上的蜂刺用力挤了出来。
水潭边,陆金鑫和毛国庆从水里游了出来,确定马蜂走了才敢上岸。
毛国庆的嘴巴肿得老高,除了嘴巴被蜇了下,其他还好。
陆金鑫可就有点惨了,一张脸肿成了猪头。
陆元元让两人坐好,先给他们挤出蜂刺。
张正宗去找了些草药回来,马齿苋用石块捣碎敷在陆金鑫和毛国庆脸上。
张正宗闷哼一声,看着陆金鑫鬼哭狼嚎,是又气又好笑。
“陆金鑫,知道自己闯大祸了没?”张正宗问他。
“姐夫,我会不会死啊,听说被马蜂蜇会死人的。”
陆金鑫说到这儿,绝望地往河滩上一躺。
陆元元是又气又急,“陆金鑫,好端端的你捅什么马蜂窝,你这是作死。”
no作,no die!
“我就是想逗逗毛国庆嘛。”
毛国庆一听,眼睛气绿了。
陆家这小子,这是要拿他的命逗乐子吗?
张正宗拍了拍陆金鑫的胳膊,“恭喜你,保住了一条小命。”
陆金鑫啊的一声,就觉得他姐夫在嘲笑他。
自作孽不可活!
陆元元又惊又喜,这意思是她弟有救了?
“我观察过了,刚蜇我们的就是普通的长脚马蜂,毒性不是最强的,我们挤出毒刺,多清洗伤口,没什么大问题。”
几个人在水流边缓了半天,重整旗鼓后,就扛着杉木下山了。
两捆杉木,张正宗一个人扛了一捆。
剩下一捆由毛国庆和陆金鑫二人抬着。
陆金鑫甩手不干了。
就觉得他被陆元元给坑了。
什么抓野兔?
简直是来山里受罪的。
不是野猪就是蜂子,现在还拿他当劳工使唤!
“姐,你太过分了。”
陆金鑫坐在路边的石墩上,又赖着不走。
陆元元看在他脸肿的份上,就哄着他,“行,你不跟国庆抬树,那你拿这些果子总行了吧?”
陆元元想着让陆金鑫拿四袋野果子,她和毛国庆抬杉木。
只要陆金鑫不拖后腿,怎么着都行!
她现在烦了陆金鑫这个拖油瓶。
肠子都悔青了,就不该带他上山。
“这还差不多。”
陆金鑫勉强答应,起身拍了拍屁股,将四袋野果子担到肩上。
四个人又继续往山下赶路。
一路走走歇歇,到山下天就黑了。
两捆杉木放在草棚旁边,四个人在河边洗了把手便回了家。
第二天一早。
陆元元洗簌好,准备去找张正宗商量盖作坊的事。
才出门,就远远看见草棚旁边的架子已经在搭了。
陆元元一路小跑过去。
晨曦下,张正宗踩在架子上,背脊英挺伟岸,一双长长的手臂,敏捷地接过毛国庆从地面递过来的杉木。
这个男人的执行力也太强了吧。
陆元元看着地面被铲平的杂草,架起的梁子,不由咂舌。
毛国庆咧嘴笑着喊了声“三嫂”。
张正宗回头,看到陆元元站在底下,昂着小脸目光闪闪地望着自己。
那眼神中,分明写着崇拜。
张正宗抿了抿唇,心脏止不住地快速跳动。
手里的活,也跟打了鸡血一样,干得更加卖力。
“我来帮忙。”
陆元元声音清朗,撸起袖子,就准备跟毛国庆一起递木头。
眼睛一扫,没看到她家那憨包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