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深夜来我裴府所为何事?”
陈行挑眉看了眼裴昌黎:“你是何人?”
“在下裴昌黎,乃是如今裴家的主事人!”
“哦!”陈行点了点头,随即突然发难:“你,为何见官不拜?”
裴昌黎一愣,心里泛起狐疑:有功名在身的读书人可见官不拜,这是自大商朝建立以来的惯例,其目的就是为了抬高文人在大商朝的身份地位,这人难道不知道?
“回大人的话,有功名在身的读书人,见着除当朝三品以上的官员,余下皆可不拜,只需行礼即可,难道大人不知?”
陈行神色略显尴尬,谁让自打穿越而来,自己除了逛青楼就是去赌坊,对这些个繁文缛节一窍不通呢!
不过眼珠一转,露出一丝狡黠之色:“哼!本官能不知道?可本官与他们不同,本官代表的是当今女帝陛下!他们算个什么东西,怎可与本官相提并论!”
裴昌黎一时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人是谁?敢如此口出狂言,将整个大商庙堂之人都骂了进去?
“不知大人是……”
王勉适时吹捧道:“这位便是我大商天鹰卫新晋副统领,陈行,陈副统领!”
“嘶!”
裴家人听到王勉这话,纷纷倒吸一口凉气,露出惊骇又释然的模样!
陈行很满意他们听到这话后的反应,不由得暗自得意,犹如小人得志。
陈行哪里知道,裴家人不是震惊他天鹰卫的身份,而是陈行这两个字。
山桑县崔家一事,早已在京都传开,他陈行的名声也随之被一众世家大族牢牢记下,否则也不会闹出孔青书静坐宣武门一事!
而当听到眼前之人便是令一众世家恨之入骨的陈行之时,裴昌黎的眼底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恨意!
“原来是天鹰卫陈副统领!裴某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话虽说得客气,可裴昌黎的态度却显得尤为无礼。
陈行见他翻脸如此之快,心中却好似早就料到一般。
“陈某来此不为别的,就为了抓捕犯人,还请裴家主行个方便!”
不等裴昌黎作答,陈行站起身冷喝一声:“裴戎、裴景、裴芳三人何在?”
而被陈行唤到名字的三人,早已在人群之中被吓得宛如鹌鹑般躲在自家父母羽翼之下,哪儿还敢上前半步?
天鹰卫的名声在这京都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能止小儿夜啼,其凶名之盛,可见一斑!
“陈副统领这是何意?不知我裴家子弟所犯何事?还请大人如实相告,若真有其事,裴某自当会着谴自家子弟尽全力配合天鹰卫查案!”
裴昌黎横跨一步挡在众人身前,冷笑着盯着陈行。
陈行不是傻子,如何会当众将王怜之事说出。
可观裴昌黎一副有恃无恐,似是在等待他将王怜之事说出口的模样,这才反应过来,他是早就算到了会有官差上门,特意留的后手!
若是说了,王怜的名声算是毁了,往后还如何在京都自处?
若是不说,凭什么前来裴家拿人,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的道理他们世家文人比谁都清楚这里面的弯弯绕绕!
况且此事事关皇家子弟以及首辅嫡女名声,最终只怕是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王成明也只会落得个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如若一味死撑着不将王怜嫁给秦羽川,就凭今夜一事,她王怜终其一生,将会孤独老去,郁郁而终。
想来其他掌旗这会儿的遭遇也与自己如出一辙。
唯一不同的是自己是知晓其中的缘由,而他们不知道。
总而言之,无论说与不说,世家这盘棋都已胜券在握,立于不败之地。
再差,也是一盘和棋!
能想出此等毒计之人,当真是用心险恶!
若是换做旁人,或许这一计谋便是不成,也能毁了王怜亦或是王成明。
只是可惜了,他们遇上的偏偏是不按套路出牌的陈行。
对弈不过,当如何?
自当学汉朝“棋圣”刘启,下不过,还打不过吗?
无非就是死人,这天下哪有不死人的道理?
日日死,夜夜死,只要不死自己便是对的!
陈行神色玩味儿地看着裴昌黎,轻笑着开口:“怎么?裴家主的意思是天鹰卫做事还得和你交代一声?”
“不敢,只是凡事都要讲究个罪证,莫说抓捕我裴家子弟,便是黎民百姓,也得有个罪名不是?总不能凭借陈副统领的喜好随意定罪拿人吧?这将大商律法视如何物?又将陛下置于何地?”
裴昌黎寸步不让,心中更是料定陈行如此行事,应当是在顾忌王怜的名声。
想到这里,更是胜券在握:“我大商自建朝以来,以律法森严闻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