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莞虽听不到声音,但从溪月的眼神里也知道方才那两人肯定是背后议论她了。她笑着摇了摇头,晃了晃溪月的胳膊,又比划:
【我想买花送给宋之扬,可以吗?】
最后一场演出有个大福利,演员们会卸了妆后到大厅再次感谢大家,这是个近距离接触的好机会,会做生意的剧场早就摆好了价格不菲的花篮。溪月不缺钱,为了林莞能近距离与宋之扬接触,特地买了最贵最大的,她还问了工作人员,得到了一定能与宋之扬交流的保证。
演员们一出现,现场掌声雷动,轮到林莞送花的时候,溪月考虑到宋之扬未必懂手语,到时候还需要她进行翻译。
想不到林婉婉拒了溪月的帮忙,在送花之后,林莞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纸条递给了宋之扬。
旁边的岚姐一怔,她知道宋之扬虽是第一次出演音乐剧,但已吸引了不少女粉丝,其中不乏一些将私人联系方式写在信件和礼物里的姑娘。但宋之扬一直很守规矩,绝不与粉丝私下联系,所有送给他的信件和礼物,都要先让经纪人筛选一遍,那些有联系方式的自然到不了他的手上。
眼前的林莞却不知这个规矩,她是聋哑人,知道很多人不会手语,所以早就写好了纸条。
溪月看出了端倪,在旁解释:“她不会说话,你打开看看吧。”
宋之扬打开来看,上面写着:
【宋之扬先生你好,我叫林莞,虽然我听不到声音也说不出话,可今晚也被你们的表演折服。我小时候很想成为一个舞者,但是没有条件实现。旁边的这个女孩叫周溪月,她在我心里是比姐姐还亲的存在。前段时间,溪月姐经历了一件很伤心的事,我就是那个抛弃她的混蛋男人的妹妹,可她对我的态度却没有变过,我很感激。这段时间我觉得她不是很伤心,大概是因为你,感谢你的出现。】
溪月的角度看不到林莞写了什么,她耐心的等宋之扬看完,发现对方意味深长地看了自己一眼,有点摸不着头脑。
宋之扬将纸条还给了林莞,用他唯一会的手语,传达了“谢谢”。
林莞高兴的回了:不客气。
她们离开之时,又听到那两个黄头发的女孩嘀咕,她们是故意讲给溪月听的。
“聋哑人了不起?聋哑人就可以传字条了,谁知道她们是不是装的!”
但溪月眼神飘过去,那两人又像老鼠碰见猫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
出了剧场,溪月忍不住“问”:
【你都写了什么?】
林莞抿嘴一笑,在夜色里甚是动人。
【我跟他说,你几乎每天都在想着他。】
溪月脸上微热:
【胡说,我哪有?】
林莞:
【就是有。你自己看看你的手机相册,是不是多了很多宋之扬的照片。】
林莞不由分说夺过了溪月的手机,打开她的相册一看,果然存了不少宋之扬的照片,都是在社交平台上发布的。有些是他本人账号发的,有些来自沈述和经纪人。
夜色沉沉,早就到了休息的时间,两人在路上追逐笑闹。
溪月停了脚步,她觉得空气稠湿,有一种纠缠不清的东西正在生长,她说不清那是什么。她本以为会与林未泉携手一生,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直到所有浪漫都平息,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他成了过去式。
宋之扬是凛冽的美,与林未泉的柔和截然不同,他的脸掠过溪月的心里,成了这昏昏欲睡的天地里,唯一清醒的事。林莞后来一直说,溪月是从那天晚上开始,爱上宋之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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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月有个朋友叫怀瓒,比她大几岁,早先在巴黎混了几年,先是做画家,现在又改行做服装设计师,其实他的名号都是自封的,是否有真材实料溪月也不好断定。然而,怀瓒的父亲是银行家,大把钞票可以供儿子实现梦想。
怀行长是周文统多年的球友,所以怀瓒和溪月认识了很多年。这次好朋友改行做设计师了,大家自然都要去捧场。溪月国画画的好,怀瓒便怂恿她跟自己搞个联名款。
溪月连忙摆手:“我那画画水平,糊弄下小孩还行,拿出去卖不是丢人现眼吗?”
怀瓒笑说:“不会啊!再说了,卖不了多少件。你设计的呢,我就当限量款来卖,价格和别的一样。”
溪月还想拒绝,旁边的李莎莎说道:“你就别谦虚了,先画出来,要是怀大设计师不满意再把你稿子毙了总行吧?”
溪月的母亲梁晨是真正书香世家出来的,所以对女儿的要求也很高。溪月自小不能免俗,琴棋书画样样都要学。这四样里,她学的好的是国画和书法,其他都是拿出来骗骗小孩。这次给怀瓒作画,溪月特地避开了常见的花草山水,画了只灵动可爱的松鼠。
怀瓒赞道:“妹妹的这画越来越有灵气了,笔法工整又有潇洒之趣,气势十足,厉害厉害。”
旁边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