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
门口有敲门声。
打开一看,地面躺着一摞药品。
专制感冒发烧。
四下看看,又没有人。
谢溪翻了个白眼,义正言辞地喊了声,“秦秘书。”
“······”
无人回应,耳边一阵轻微纯纯的树叶沙沙声。
她真是受够了主仆两个人的套路。
等她把门一关上。
另一个角落,秦月踩着细高跟走出来,杨柳细腰,扭得知性。
身后罗烈一张脸阴云沉沉,“秦秘书,我要进去。顾先生不能被烧死。”
他说的发烧。
秦月抱胸挑眉,“男女之事,你还差点火候,我劝你,今晚老老实实在门外守着,你敢进去,明天顾先生就能让你卷铺盖滚蛋。”
“你!”罗烈下意识拔枪,手指动了动,又收了回去。
······
“顾廷野,吃药!”
谢溪不可理喻地看着在床上“耍无赖”的顾廷野,悠长浓密的睫毛忽上忽下,目光透着犀利。
要死了。
她吃饱了撑的,才管他。
烧死他得了。
顾廷野又咳嗽了两声,灯光刺眼,他不适地闭上了眼睛。
即使生病,浑身迫人的气场仍具有侵略式的晦暗,气息沉重浓郁,眉间全是不满。
“把你那捧破东西拿开,我不需要。”
他从小刀山火海全尝试了个遍,受伤生病挨挨就过去了。
全靠吃药,他早死透了。
“行,爱吃不吃,谁稀罕管你。”谢溪转身,手心的药全部扔进垃圾桶,毫不犹豫,甚至特意扬手拍了拍。
顾廷野冷着看了眼垃圾桶,黢黑的眸直勾勾地看着她,眸底戾气冲涌。
“敢说出去,你死定了。”
“······”
“放心,我对你没兴趣,对你的事更没兴趣。”
夜深。
房间里传来顾廷野逐渐稳沉的呼吸。
整间阁楼一时间静得出奇,即使闭着眼睛,谢溪也能感觉到男人明显的存在。
“不要!”谢溪醒来的时候,天色漆黑。
心有余悸地擦了擦额头的汗。
噩梦后的余悸。
那些回忆在她脑海里运绞得天翻地覆······
她从泳池里被捞上来,被那些手下纷纷包裹侵犯的画面。
人,一个接一个······
她从来没绝望到像那个时候想一了百了,结束自己的生命。
身体磕在冰凉的冷风里,被迫面对那些陌生的脸,他们的脸色从无奈恐惧渐渐变得邪恶尖利。
凉,真的凉到心尖。
想到那些,她仿佛又回到了西子华庭,现在和当时一模一样的焦灼。
屈膝坐在沙发上,不禁用双手环抱住自己的身体。
都是拜他所赐!
眼睛里一切退去,她只看到桌上那把水果刀。
在夜里泛滥成光。
紧紧握在手里,指尖由于用力而泛白,她走进房间,走得极慢。
眼中闪烁着浓烈的恨意,仿佛将所有的仇恨倾注在这把刀上。
她把刀提起来一点,和床差不多的高度。
整只手发颤发乱。
他不把她当人,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纯纯一个玩物而已。
比凶狠的野兽还要残暴阴鸷。
他该死的······
他真的该死!
瘦削的手慢慢抬起匕首,谢溪一双眼睛冷冽如寒,那个梦激发了她灵魂深处最原始的恨意。
蓦地,单手高高举起,拿着刀就往顾廷野上扎去。